紅耳赤叫板,其實心裏早已經勝券在握。
卻沒想到,這老付竟然像瘋了一樣,上來沒多會兒,就已經「咕咚咕咚」喝下去近半盆酒,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只在這一瞬間,老薑的腦海里就象放電影一樣,閃過一幕又一幕的念頭。可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這個應該早就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駱駝,怎麼反而越來越生猛了?
莫非,這老小子剛才又是打晃又是抿嘴的,是在故意演戲,有意引我上鈎與其單獨對決?
不可能吧?
要說唐卡有這等韜略,還情有可緣。可這老付也有這等城府心機,不可能,絕不可能。以老付的智慧,怎麼可能算到我來主動挑戰,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所以,想不通歸想不通,心驚歸心驚,老薑還是非常爺們兒的。略作停頓,長吸一口氣,打算豁出去了,既然已經在豪賭,那就索性進行到底。
事已至此,老薑只能寄希望於一點還能獲勝。那就是老付現在已是強弩之末,拼盡了所有的力氣。就象跑四百米被稱為全世界最困難的田徑運動一樣,如果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往往一開始就使盡全力猛跑,結果只跑了兩百米,就已經達到體力的極限,再怎麼往前跑,也跑不動了。
而正確的奔跑方式,應該是前面放開大步跑,在兩百米之後,再慢慢加速,一點一點把力量蓄起來,最後極速衝鋒。
因此,此時此刻的老付,就象那個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菜鳥,只知撒腿猛跑,卻不知道真正的較量是最後的兩百米。
要是照這樣的進度進行下去,相信只要喝過一半,老付就應該喝不動了。而眼下自己最應該做的,就是保持心態平衡,把這前面的一半大步邁過,只要不落後太多,就是勝利。等半程一過,老付肯定就透支了,再喝每一口都會很困難。而這個時候,自己保持一個勻速,甚至慢慢加速,絕對能將老付斬於馬下。
想到這兒,老薑已經打定了主意,心驚歸心驚,可千萬不能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剛過了一半,相當於熱豆腐才剛出鍋,好戲可都在後頭呢。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二人的「盆酒比拼」也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不知道老付是不是聽到了老薑的心聲,還是確實被這位老紀檢給算得死死的。老付在半程過後,還真是慢得可以。到了後來,甚至連「咕咚咕呼」的聲音都停了,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氣聲,明顯喝不動了。
哈哈哈!你老付也有今天!
老薑的心裏,已是大笑開懷。
怎麼樣?老付,不服不行吧!別看你抓賊行,破案行,甚至挖寶也行,但是喝酒,尤其是象這樣跑四百米一樣的拼酒,就是不行!
再看老薑,又停頓了一下,呼出一口氣,然後又張開了嘴巴,開始「咕咚咕咚」地向肚子裏倒酒。
那邊「故意示弱」的老付,已然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老薑的表現,不禁在心裏暗暗發笑。老薑啊老薑,看來你已經找到戰勝我的方法了。確實是,穩中求進,確實比進而不穩要強。也對,照你這樣的領悟方式,最後確實可以贏得此仗。但是,何為贏,何為輸呢?
贏是不贏,不贏是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麼,誰是那個拿着彈弓的小男孩呢?
恐怕只有唐卡吧!
想到這兒,老付有意再度放緩,甚至將自己的臉從盆里鑽出來,「呼哧呼哧」,無奈地喘着粗氣,苦哈哈地望着老薑,然後不住地搖頭。
當然了,看老薑不是最終的目的,老付搖頭的時候,還將眼光望向了唐卡。幹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眼見自己的「先贏後輸」即將取得良好效果,也是時候徵求一下唐卡的意見了。不出所料的話,這位唐總指揮肯定會向自己微微一笑,以資鼓勵的。
卻沒想到,試圖討好邀功,想法總是好的,結果卻未見能如人願。
正如老付望向唐卡的這一眼,就沒換來他慣有的微笑,反而是微微皺眉。
老付一驚!糟糕!莫非是自己會錯意了?把唐總的經給念偏了?
不可能啊?剛才他做的那兩個動作,分明是讓自己「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下爭勝之心,還老薑一城
第九百九十六章 螳螂黃雀彈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