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和林子淼安坐在後車座。
林子淼靠在唐白肩上,一隻手摟着他脖子,無聲閉着眼。
唐白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忽然出聲:「林子淼。」
「嗯。」她懶懶應。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什麼?」
「非要把俞小恩和李司長湊在一起。」
剛在在唐宅裏脊椎疼,摟着他的脖子還哼哼唧唧的,話卻是不少,非要在別人的事情里插一腳。
林子淼睜開眼睛狡黠地笑了,「很明顯啊,李司長和俞小恩有點故事。」
她是女人,骨子裏總有點八卦的,又是關於那個愛撩撥人的俞小恩的。
她可是清清楚楚看到李司長對俞小恩的情緒很不一樣。
「唐白,你想啊,那個李司長怎麼看都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要讓他大半夜送個不認識的人去醫院,他會輕易答應嗎?而且我覺得二嬸也怪怪的,她又和李司長認識。」
「這是哪門子推理?」
「林氏推理加第九感。」林子淼得意洋洋。
「我不管別人的事,即便俞小恩和李景初是不共戴天的殺父關係,我也不關心。」唐白伸出手指摸到她臉上,捏了兩下,「你少管他們的事,過了歐家大婚的事情後,他們都會回北都。」
林子淼拍開他的手,「我就是想氣氣俞小恩,她怕李司長。」
此刻,和李景初並排坐在車裏的俞小恩確實很生氣。
她身子僵硬,目視前方,面孔在明滅的光影里染了一絲蒼色。
李景初不說話,她也便沉默。
過了很久,李景初才輕淡地開口:「我找了你很久。」
俞小恩的眼圈一下子發紅了,嘴唇緊緊抿出一道血線。
她依舊倔強地不開口。
「你恨我,我無話可說,可我真的一直在找你,找了你一年。」李景初的聲音很低沉,帶着一絲澀然,像被繃緊了的琴弦拉出的脆弱之音,稍一用力,就會全面崩潰。「你走之後,我去找了你父母,又去找了你姐姐,他們都不知道你去哪裏了。但是姝寶,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為了不讓我知道你在哪裏,你居然整整一年都不和你姐姐聯繫。」
俞小恩神色一動,緊着牙關冷漠道:「李景初,茅姝已經死了,我叫俞小恩。」
「好,恩寶。」
「李司長,我們不熟,請不要用那種名字稱呼我。」
「恩寶,你到底想怎麼樣?」李景初神色一黯,口吻里透進了無盡的痛楚。
他轉頭盯着她,她也轉過了臉,與他面對面。
她瘦削了很多,他也憔悴了不少。
他膚色好,所以眼瞼下那重黑眼圈很明顯,顯而易見的倦怠之色。
他倉促趕來a市,沒來得及休息就又去唐家赴了宴席,只因為茅茵寧會帶着她出場。
他只是想見她一面,卻花費了很大的心血,換來的也只不過是她的冷眼相待。
「怎麼樣?」俞小恩冷笑,忽然朝他伸出手去,「你把手機給我,我給我姐姐打個電話。」
李景初盯着她,半天沒動作。
「怎麼,不相信我?」俞小恩譏笑。
李景初嘴角輕輕一動,「恩寶,不要再走了。」
他摸出手機,遞過去。
俞小恩按下一串號碼,打出去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她用一種很冷靜的聲音說:「是我,姝寶,李景初找到我了,我腿傷,正在去市醫院的路上,你不要擔心。」
短短几句話後,她馬上掛了電話,把手機扔還給李景初。
李景初接了手機也不查看通話記錄,只是收進衣袋裏,看着她問:「你的腿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摔斷了。」
俞小恩說的漫不經心,李景初卻蹙起了眉頭,「不要撒謊。」
他了解她,她功夫很好,很少有人能傷得了她。
事實上,他一點都不喜歡女生打打殺殺,他和她是在一個機關大院裏長大的,而且受她影響,他們李家的喬一弦姑娘也很喜歡武術,爺爺一度管制不了喬一弦。
想起喬一弦,李景初道:「恩寶,思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