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張彩鳳拉到車上,她還怪我跟她說的太晚,都來得及好好打扮。我看着她那張擦了粉的臉蛋,塗了口紅的嘴唇,心想你還要怎樣啊!這是去接我閨女,又不是去接客!
張彩鳳還不知道我要她去幹什麼,一個勁兒問。
我只好說:「陪我去接孩子!」
她愣了一下,說:「誰的孩子?」
「我的啊!還能是誰的?」
張彩鳳馬上來了興趣,也不管車上多少人,說:「好啊,看不出來啊!看起來平時老實巴交的,暗地裏養着小情人兒呢?說說,啥時候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的啊?是人家願意的還是你強迫的啊?」
我恨不得馬上把她掐死!我冤不冤啊!我連人家長得啥樣子都不知道呢。
我把事情經過跟她一說,張彩鳳也氣的不行,把那對夫妻罵的狗血噴頭。我心想用不着這樣吧,你在這裏費口舌,人家也聽不到啊!
到了醫院,我去找那個女醫生拿了孩子的出生證明,生日寫的就是撿到她的那天。我覺得挺合適,那天才是她的新生!
對女醫生表示了感謝,我急匆匆趕到病房,張彩鳳已經把孩子抱在懷裏了,還時不時地親上兩口。臨走時,林姨準備了一堆外國進口的高級奶粉,還有尿片,嬰兒服等物品讓我帶上,還叮囑說什麼東西用完了就打電話給她,她好去準備。
在回去的車上,張彩鳳一個勁兒地夸孩子長得漂亮,還說越看越可愛,搞得她都想再生一個了,說完還眼巴巴地看我。嚇得我一抖索!你生就生唄,看我幹嘛啊?我可不能跟你生啊!我跟林妃萱還沒生呢!再說,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婦女主任,難道沒結紮嗎?生得出來嗎?
爺爺奶奶在家都等得急了,站在大門口張望呢,一看到我和張彩鳳就馬上迎過來。奶奶抱着孩子就進了屋,腿腳比我還利索呢!
張彩鳳說爺爺奶奶有福氣,撿了個孫子,現在當了村長。說不定這重孫女將來是女鄉長,女縣長呢!奶奶樂得腦門上的皺紋都沒有了。
這個小生命的意外降臨,使我家平添了幾分喜氣。村里人陸續地聽說了,不是拿着雞蛋就是錢來我家探望。農村人就是這樣純樸,我深愛着這個不是生我卻是養我的小山村!
還沒等我給林妃萱打電話,林妃萱先給我打過來了。不愧是我媳婦兒,就知道我是個摳門的。
互相問候一下,我開始進入正題:「妃萱,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事先說好,你可不准生氣!」
「好的,我不生氣。」
「我有了個孩子,是個女兒!」
「什麼?田之霖,你這個流氓!淫棍!色狼!色魔!」
蒼天啊!又來了!……
「我才走了幾個月,你連孩子都生出來了!你說,她是誰?她比我漂亮嗎?比我有錢嗎?她哪裏比我好?你說!」
「她哪裏也比不上你!」
「那你為什麼跟她生孩子?難道我不會生嗎?不信我們試試看!我能生一堆!哼!」
「你聽我說完……」
「我不想聽你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講故事!」
唉呀媽呀!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妃萱,是這樣的……」
林妃萱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居然馬上開心了。說這回可好了,不用她費力氣就有孩子了,還說要休學回來看孩子。我連忙攔住,這姑娘是不是書念多了,讀傻了!你想不費勁兒,那可不行,我不答應。
林妃萱的確是個通情達理的姑娘,對我的英雄事跡給予了口頭上的表揚和鼓勵,並表示等她回來要給我實質性的獎勵。我問她是什麼,她還害羞了……
田曉琳是個很懂事的小姑娘,真的,她每天吃完了奶就睡覺,睡醒了接着吃,無聊了就看天花板。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的。我看着都害怕了,難道是傻子,或者是啞巴?有一次我偷着在她的白嫩小屁屁上捏了一下,小丫頭哭了,我確定了她不是啞巴終於放下心來,但是被奶奶狠狠地在屁股上踢了一腳!
我愛這個孩子,就像是自己親生的一樣,每次看到她烏黑亮晶晶的眼睛,就覺得在上輩子也和她認識。她會對我笑,笑得很甜蜜,兩隻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