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主公可守城內,任他公孫瓚如何行動,我等自不必理會。待公孫瓚糧盡,自是退去,主公尚可保存兵力。」
逢紀一看,頓時嘲諷起來,就這樣的壕溝、土塹想要淹了鄴城,或許再等百八十年也做不到。因此,逢紀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
郭圖也不示弱,立馬說道:「主公,或許此乃是公孫瓚故意為之,令我等疏忽大意。前幾日公孫瓚可挖掘地道,倘若士兵發現,公孫瓚士兵早已突入城內。如今,公孫瓚豈會做這無用功?屬下以為,公孫瓚在地上派遣少數人挖掘壕溝、土塹,另外派遣更多的士兵挖掘地道,一旦漳河水積蓄足夠,打通地道和壕溝、土塹,鄴城必然被淹。」
「主公,屬下以為公則所言在理。」
說話之人乃是辛評,跟郭圖都是潁川一系,兩個家族聯合對抗冀州本土家族,一榮則榮,一損則損,辛評當然會支持郭圖。至於逢紀記恨的眼神,辛評豈會在乎。
袁紹有些遲疑,不知該如何決斷。論玩弄權術,控制屬下之間的平衡,出身於袁家的袁紹自然是得心應手,就如他的麾下之間鬥爭,袁紹都清楚。但是,袁紹沒有去阻止,只有讓他們去鬥爭,在鬥爭中發展,變得更加優秀,才能讓袁紹發展的更快。袁紹的能力,便是御下之道。所以,袁紹的麾下之間有鬥爭,卻也不會明目張胆的陷害,否則,袁紹早就出手懲罰。
然而,袁紹有御下之道,其餘謀略和軍事才能就差了一大截。再加上他猶疑的性格,更是難以做出決定。
倘若是曹操在這裏,估計早就做出決定了。
許攸跟了袁紹這麼久,自然知道袁紹的性格。眼珠子轉了一圈,當即便有了主意,上前道:「主公,元圖和公則二人所言皆有道理。然則,公孫瓚如此行為,我們卻是不能不管。既然如此,可派遣一隊軍士出城掩殺,並且查明公孫瓚是否令人在地底挖掘地道。」
「子遠所言甚是,便依子遠所言!」
見許攸都這麼說了,袁紹於是點頭同意,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反正不管有事沒事,跟他們都不會有關係,最多算他們不作為。郭圖的提議,有辛評支持;而逢紀的提議,卻是沒有人同意,審配跟逢紀不合,二人的家族一直都處於鬥爭之中,雖然抵制潁川前來的家族,卻也沒有聯合。其他冀州本土家族出身的子弟,見到他們斗的如此激烈,心中更是高興。最好郭圖和逢紀兩敗俱傷,讓其他人左手漁翁之利。
既然做出決定了,袁紹便讓顏良、文丑各領五千人,出城試探。
城外正在挖壕溝、土塹的公孫瓚士兵見到鄴城城門大開,袁紹的士兵出擊,立馬開始奔逃。隨後,文丑和顏良下令士卒開始查探,地底下是否有地道挖掘。不過,查探了半天,卻是沒有發現有地道的跡象。顏良和文丑繼續推進,一直探查到距離鄴城三里外,還是沒有絲毫有地道的跡象。
「轟隆隆…」
正當顏良、文丑還要推進之時,卻是傳來一陣陣山呼海嘯之聲,聽這動靜,便知道是有大隊騎兵行動的陣勢。
「不好,是白馬義從,立即撤退!」
顏良和文丑二人又豈會不知白馬義從的威名,他們雖然有六千人,但是被白馬義從這樣的騎兵衝鋒攻擊,即使白馬義從只有二千人,他們這六千人也擋不住。顏良和文丑雖然高傲,卻也還有自知之明,當下便下令撤退。若是再慢一點,估計這六千人就要交代在這裏。
顏良、文丑二人下完令,果斷的翻身上馬,向着鄴城奔去。而其他的士兵,有騎馬的也上馬奔逃,沒騎馬的撒開腳丫子奔逃。白馬義從的威名,都是從戰場殺戮得來的,誰也不會去質疑。
雖然只有短短的三里距離,對於沒有騎馬的袁紹士兵而言,卻是一段噩夢般的距離。運氣好的,還能跑回城內,而一些士兵才跑了一段距離,就已經是氣喘吁吁,結果被趕上的白馬義從給擊殺了。最後,白馬義從追到鄴城三百米處之時,就已經停下,城上的弓箭手早已是整裝待發。白馬義從雖然是精銳,也不會當成靶子去讓人家射。
結果,出城六千人,最後活着回來的就只有四千餘人。沒有交戰,就這樣平白折損了將近二千人,這樣的結果讓袁紹氣的臉色鐵青。
「主公,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能夠如此迅速出動,可見是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