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一坐下之後,就伸手拿過來一個擴音器:「大家都準備好了嗎?第十三常第一個鏡頭,演員就位啦,閒雜人等退出祠堂。誰要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鏡頭裏面導致ng的,罰款兩百。」導演這話一出口,祠堂裏面頓時出去了一半人。
原本都站在一起的幾個演員聽到之後也開始各自散開做着準備。
我對小林子說:「那我算不算閒雜人等?」
小林子說:「沒事,咱就在這站着,鏡頭拍不到這邊來的。」我哦了一聲又向場中看去,所有的演員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有那個老大爺似乎沒聽到似的,他在圍着供台轉着圈,還時不時的翻起供台上罩着的黃布。
「那個誰,怎麼還在那邊,快點退出來。」導演一邊撓着頭一邊用擴音器喊道。
那老大爺這次算是聽到了,轉頭愣了愣神,然後就退了出來,他偷偷的瞪了一眼導演,臉上稍顯不悅。
隨着導演擴音器一聲令下,那個道士演員提着桃木劍就來到了供台前,嘴裏念着一些毫不搭邊的道家咒語,手上的桃木劍看不出套路的亂舞着,他眉頭緊鎖,目光如熾的緊盯着前面的攝像機,就好像我們的齊天大聖看到了妖怪一般。養的像模像樣的,看的我心裏直樂呵。
舞完木劍之後,他端起桌上的一個瓷碗,從裏面喝了一口不知道是水還是酒的東西,然後抬頭往上面用力噴出。從隨即散開在空中的勻稱水霧可以看出,他絕對練了很久。
水霧一散,他揮起木劍往供台上面一搭一抬,木劍的劍尖位置就帶起一張黃色的符紙,在空中慢慢的揮舞了幾下之後就湊到點燃的紅燭上,「嘭」的一聲悶響,那薄薄的黃紙直接帶起一團火焰,瞬間化為灰燼。
這一招肖爺在做形式法事的時候也用過,是用來做給事主看的,其實那符上面已經浸滿了汽油,碰火就着。這種東西只是耍花腔,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我看着那倒是演員神態認真的模樣,突然想起了肖爺一本正經忽悠人的時候也是這種神態,忍不住小聲的笑出了聲。
我在笑,還有一個人也在笑,就是之前那個看着供台的老大爺,只不過我是看着那道士演員笑,他卻是看着導演在笑。我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導演,導演一臉嚴肅的盯着屏幕,手是不是的就往頭上脖子上撓,就像很久沒洗澡又吃了很辣的東西一樣,顯得渾身不自在。
小林子看我在笑,剛打算問我在笑什麼,導演的一聲咔打斷了他的問話,他疑惑的朝導演看去。只見導演站了起來說:「這個鏡頭不錯,我們再來一次,或許能做的更好。」說完之後又坐了下去,手中動作不停,不斷的摸着後頸。
那道士演員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臉上依舊掛着微笑說道:「好嘞,導演,那再來一次。」說話的聲音有些青澀,和他像模像樣的念咒的聲音形成了很大的反差,聽起來像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居然這麼年輕,看那身打扮和妝容,我還以為已經四五十歲了,這化妝的技術不錯啊。
又來了一次,導演沒有挑剔什麼,只說了一句行吧,就先過吧。小林子在旁邊小聲的嘀咕道:「這小伙子練這個練了一整天,導演還說過說的那麼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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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話:紙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