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輕聲說:「躺下來吧!」
「阿姨,求求您,您一定要幫我好好勸勸葉伯伯,我已經知道我錯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影響葉家的生活,可是孩子是我的,我捨不得。您不知道,孩子前幾個月時,我孕期反應特別強烈,吃什麼吐什麼。吐的食道都有問題了,常常出血,那種滋味真是讓我終身難忘。」宋婉婷激動地訴說着,想起懷孕的不易,她越加泣不成聲。
付鳳儀想起她懷葉子墨時也是宋婉婷說的那種情況,母愛不是從見到孩子才開始的,是從孕育就已經存在了。
所以她再生氣,都不贊成葉浩然的說法。
對一個女人來說,傷害她的孩子,那真是等於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我會幫你勸他的,你快躺下來,你看看孩子都在動了,一定是很不安。」
付鳳儀的勸慰讓宋婉婷稍稍冷靜了些,隨後在她的攙扶下,她重又躺回床上,沒輸液的那隻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寶貝兒,別怕,寶貝兒,奶奶在這裏,她會說服爺爺,把你留下的,別擔心,別動了,乖。」她帶着哭腔說出的這些話使得付鳳儀的心更有些酸楚。
葉浩然把葉子墨帶出房間後,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子邊,才冷着臉停下腳步。
「把孩子給我打了!」葉浩然依然是冷漠的語氣,強調他的立場。
「不可能的,我已經和宋家談好條件了,孩子必須留下。」葉子墨也絲毫沒有退縮,他知道父親這麼說是為他好,想要他一勞永逸,一絕後患。
「孩子留下,你怎麼對夏一涵交代?她是你未婚妻,將來還會是你妻子,你有沒有想過她萬一知道你另外有個孩子,她會是怎樣的心情?你是個男人,你要有擔當!」
葉子墨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注視着父親,心裏在說:我要有擔當,那孩子也是我孩子,我叫宋婉婷打掉了,我就是對宋婉婷和她的孩子沒有擔當了。萬一她患上產後憂鬱症,或者是她引產時不幸造成傷害導致終身不孕,我就毀了她一輩子。沒錯,我是不知道她懷這個孩子,但沒有我的參與,這孩子壓根兒也不會存在。我不會把這種事全歸結為女人的責任,我要是有擔當,我必須為這個孩子負責。他已經成形了,我不能傷害!
他不是個習慣向父親解釋的人,所以這些話他都只是在心裏說了一遍,而沒有訴之於口。
葉浩然見他不說話,又對他說道:「通過這件事就能看出來宋婉婷是什麼樣的人,不管你們是怎麼談的。孩子始終是你和她兩個人的,一旦孩子生出來,你們兩個人就會一輩子有扯不清的牽掛。女人一旦不想跟你分開,她有無數的理由找你。當初要不是我對那個女人一時心軟,我們小翰也不會丟了。你是知道這事的,現在不要跟我當時犯同一個錯誤。狠一下心,把孩子打了!」
葉子墨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想法,在他看到胎動之前,他是想過只是狠心一下,一輩子都再不用為這件事擔心了。
現在他自己已經做過決定,並且和宋家談過了,他不會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這時不管任何人說,他都不會改變他的初衷,他會堅持到底,這也是為他當初犯下的錯承擔後果的唯一辦法了。
「我不同意,那是我的孩子,不用再說了。」葉子墨簡短地回答完父親的話,不想再多談,轉身就往病房走。
該死的小子!葉浩然早就知道跟他談話是對牛彈琴,他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他決定的事向來是難以改變的。
旁的事他依他也就罷了,今天這事他既然說了,就堅決會按他說的做。
他不說什麼,葉浩然也不跟他浪費口舌,父子兩人一前一後又回了病房。
宋婉婷見葉子墨沉着一張臉,不知道談的怎樣了,她無比的擔憂,怕他不是他父親的對手。
誰知道葉浩然不是隨便做決定的人,可他要做的事,就是鍾會長一般也不敢攔他。他手中的權勢可不一般,宋副會長更是奈何不了他。
看得出宋婉婷的擔憂,葉子墨緩步走到她面前,雖說不上多溫柔,到底看在她肚子裏有他孩子的份上,還是安撫了一句:「好好養着,幾天後痊癒了,按照我們事先談好的做。」
宋婉婷鬆了口氣,以一種愛慕的眼神看了葉子墨一眼,似乎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