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林大輝配合的很好,沒有任何人曾對他假傷產生過懷疑,他偶爾會因為碰到傷處表現出疼痛,所以夏一涵也始終覺得他真的受傷了。
葉子墨拆掉紗布以後,就吩咐夏一涵,以後可以不用天天照顧他,回到自己崗位上去工作。
「是,葉先生!」
即使沒人,她沒叫子墨,他也沒提反對意見。
夏一涵想,也許他還在生她的氣,也可能他看開了,覺得她並沒什麼特別之處,所以打算放過她。
她當然不知,這只是某些心機深沉的人慾擒故縱之計。
夏一涵被一種深深的失落情緒籠罩,每一天不管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好像世界都是灰色的。
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灰色的心情。
沒有什麼事能讓她高興,也沒有什麼事能讓她難過。
偶爾宋婉婷投過來假笑中夾雜着嫉恨的目光,她甚至都沒有任何感覺。
這樣的滋味,是失戀嗎?
記得小軍過世後,她也是痛不欲生,但是那心情是黑色,是紅色,痛苦,卻和現在這樣的悶悶不樂不同。
白天的時候,即使管家不安排,她自己也會找很多工作來做。
到了晚上,腦海中總是會想起那個跟她本來就風馬牛不相及的人。
這晚,她躺在床上,覺得心情更壓抑的厲害,便跟劉曉嬌說了一聲,起身出去散步。跟上次不一樣,她並沒有往特別幽暗的地方走。
她順着一條有路燈的路往前走,那條路的兩邊,種了很多紫丁香,此時花期已過,沒有濃郁的花香,只有綠葉清新的味道。
走着走着,她看到路邊上的木質休閒椅子上坐了一個人,腰背挺直,正在認真凝視着面前的樹葉。
她仔細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心裏想放,又放不下的葉子墨。
從這裏到主宅,可是有好長一段路,他走到這裏不會累,不會痛嗎?
她心裏有些為他着急,幾步走到他身邊,蹲下身,急促地問他:「你怎麼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你的傷不要緊嗎?」
他緊抿着唇,目光淡漠地看向她的小臉。
「你這人,怎麼不說話啊,怎麼一個人到這裏來了?痛不痛啊?」
「你關心嗎?」他涼涼地問。
「我……」
她自己說的,要他放開她,要他不要欺負她。
為什麼還要這麼急切,這麼關心他?
他想必是想自己出來散散心,和她一樣呢。要是他想有人陪,他的未婚妻當然會來。還有他的秘書,那麼多人,其實他是被人圍繞着的,他應該不孤單吧。
「如果是真的關心,我很歡迎。如果不是真的,就當沒看見我,走吧!」
葉子墨的語氣幾乎是有些狠厲,又好像透着些自我保護的無奈。
他就近在眼前,他就坐在那裏,她看到他,好像這麼多天來鬱郁難解的心情放了一點晴。不管她多不想承認,她是真的,實實在在的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她想立即走開,但她的腳就像定住了一般,無法移動。
理智和情感在做着激烈的鬥爭,她很想很想靠近他。
他不是她能隨便靠近的人,飛蛾撲火的結果,也許不止是她死亡,連帶着小軍也永遠沒有辦法瞑目。
她深吸一口氣,不再對他流露出任何的關心。
「我走了。」她輕聲說。
剛走兩步,她的手忽然被他迅速伸出的大手抓住。
只是手和手的碰觸,都讓她心裏起了很大的波瀾。
「過來,不要讓我拉傷傷口。」
他冷硬的命令,不容拒絕,她好像又看到那個她剛進葉家時的葉子墨。
她沒動,他手上用了些力,她真怕他扯到傷口,低低地說道:「您放開,我會過來的。」
他不放。
她只好順着他的手勁往他身邊走,走到他面前時,他忽然一帶,她重心不穩地跌坐到他大腿上。
「你的傷口?」她低下頭,往他大腿根部看去,他則把她抱的更緊。
「真把我忘了?不想我?」他在她耳畔嘶啞着聲音問。
他的氣息,他的話語
50把他當成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