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山了,平時我家娃兒在山腳下晃悠我都得反覆地警告他不准往山上走,萬一被哪個獵人設下的陷阱給弄傷了,哭都沒地兒哭去。」
阿辰正好聽見這人的聲音,笑着說道:「大家聽聽這位大哥說得多有道理,看人家多明理!人家就知道要是自家娃兒不小心在山上受傷了不能找別人算賬,畢竟,真要是出了事兒,一方面是孩子自己淘氣,另一方面也是家長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誰也不能逼着孩子踩到陷阱里或是扔到野獸堆里讓他被咬死對吧?」
剛說話的那位大哥沒想到還被阿辰點了個名,發現附近的人都看向他,面上有些尷尬。
阿辰繼續說道:「若是碰上某些不講理的,大概會說是那獵人的陷阱埋得地方不對,害得他家孩子受傷,這就和走在街上被人踩了一腳的時候被踩到的人反而要像踩了他的人道歉說『對不起,我擋着你走路』了一樣,未免太可笑了吧。」
阿辰的比喻很生動也確實很可笑,弄得周圍的人一時都忘了這兒還有家裏死了人的人家,哄然大笑起來。
「當然沒這道理!」人群里有人大喊:「要是有人踩了我的腳,別說讓我道歉了,我非踩回來不可!」
「就是!明明是自己辦事沒辦明白哪有反過來還指望真正倒霉的人道歉的。」
阿辰聳了聳肩,「我們如意莊可不就是那倒霉的受了無妄之災的人嗎?大家都知道這藥膳院裏每天都要做很多藥膳,為了達到良好的給來莊的客人們補身體的效果,用的藥材必然都是極好的,那好藥材豐臺山外圍找不到,我們就只能冒險去深山裏找,難道我們自己就沒風險了嗎?也就是我們莊裏的人平日裏都喜歡鍛煉鍛煉身體,也找了人教了些防身的手段,身上還會帶點棍棒之類的防身工具,每次出門時必然都是至少七八個人一塊兒去,這才保證了就算碰見野獸也不至於遇到危及性命的危險,但我們也不是毫髮無損的,就前些日子我上山的時候碰見一隻老虎,還被那頭老虎撓了一爪子差點回不來呢!」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被阿辰的驚人之語嚇得紛紛炸開了鍋
「老虎——!?」
「居然碰見老虎了!」
「碰見老虎還能逃生倒是運氣好啊!」
「深山裏果然很危險,又有狼,又有老虎的,可不是我們尋常人能隨便出入的地方。」
「可不是嗎!光聽着都覺得嚇人更別說自己親自去了!」
「這如意莊為了給我們弄點好藥材也是滿拼的。」
「這年頭賺錢哪兒那麼容易啊,要是那些藥膳效果不好,肯定沒人買賬,如意莊為啥那麼賺錢,還不是人家確實用了心思給我們這些客人們做些好菜嗎。」
聽着話題有跑偏的跡象,阿辰不動聲色地繼續扯回來,道:「我們幾番進山也算了有了經驗尚且無法避免每一次都能全須全尾地回來,更不能保證每次都一定有好的收穫,雖然莊裏的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人,生死都由我們來定,可必定都是人命,我們也不希望看着莊裏的夥計們真的出什麼差錯,為了減少傷亡,從不會帶些沒有自保能力的人進山,我們對待毫無血緣關係的尚且會考慮他們的安全問題,那麼我請問了,這位剛才哭得撕心裂肺的夫人,您怎麼就能同意了讓你兒子進山呢?能告訴我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嗎?」
阿辰笑不達眼地問面色驟變的劉王氏。
而原本還對劉王氏和王家大哥頗為同情的人們也從聽了阿辰這些話以後漸漸回過味來,也覺得這劉家的放任孩子進山的行為本身就格外地不合常理,阿辰說這話時還特意強調了一下『哭得撕心裂肺』的字眼,眾人再看劉王氏,因為之前喊得聲音挺大看着情緒也很激動,臉倒是挺紅的,但看那眼睛,半點看不出紅腫,得,敢情她哭嚎了半天都是乾打雷不下雨,根本就沒掉眼淚兒?
這時有人又想起來了,這女人哭得時候一直捂着臉,他們那時還以為只是她悲痛欲絕,因為是女人,下意識地不願意讓人看見哭得那般悽慘難看的模樣的本能行為,可如今看着那雙毫無異樣的雙眼,人恐怕壓根就只是為了掩藏她根本沒哭得那麼傷心才遮着臉呢!
這下眾人看劉王氏的表情都變了,人會下意識地同情弱者是沒錯,可要是發現被他們同情的人實際上卻只是想利用他們的同情心,哪怕彼
108阿辰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