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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訃文
---活在人世無常的年紀
請原諒,我自以為清清白白無愧於心活了二十多個年頭,突然有一天,得知自己患有無法治癒的癌症疾痛。
請原諒,我憤書疾筆的寫下這毫無章法的文字,突然想到還有那麼多無法開口,欲言又止的沉默。
…。
很多事情我找不到答案,於是彷徨着像極了企鵝,能躲起來絕對不出去,能逃到遠方絕不站在原地。
可是有一刻,我突然動搖了,我想我已經很累了,蜷縮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這感覺着實難過,我漸漸疲於承受,樂於放手。
於是百般糾結終於回到那闊別了若年的故土,一路顛簸,終於來到了那個藏在大山裏的小農村,歸來的我心中那個熟悉的畫面卻儼然消失。
然而故事並沒有結束,所以描述無法具體。
只是你若見我在黑夜中沿着泥路狂奔、哭喊,,也許會有那麼一輛停下的車,搖下車窗吼着我。然而,怎麼了,我瘋了一般如若惘然。
你若見我傻傻為了當年的那個承諾,欣欣然跑去摯愛的初戀門口,聲聲的喊着我還愛她,換來了她們父母對金錢方面的質問,我卻依舊無言以對,她,毫不所動,沒有了學生時代的單純。
你若見我在街邊孤獨地做了幾個小時,想一會,又哭一會,煙頭圍繞着腳旁,直到天完全黑了,我才拖着灌鉛的腳步,換個地方繼續沉默。
你若見我喝得吐到天亮,在街上癱坐着嚎啕大哭,被路人銳利的眼殺了一遍又一遍,直至被趕來的救護車抬走。
你若見我坐在精神科醫生面前,聽他說話,邊聽邊笑,又邊聽邊哭,眼淚忍都忍不住。
你若見我整夜整夜閉不上眼,思考着把所有事情找出答案,沒有結果便用盡全力痛哭流涕,最終也只能拍拍塵土,繼續流浪。
你若見我眼角的淚痕,無奈歲月侵擾的絲絲白髮、遍地的逝去記憶的紙巾、簡短的告別信
…
你若見着滿堂的白花,着很有節奏的送葬樂曲,望着慈祥的卻又蒼白的臉龐的我…。。
我想…
你若見過這樣的我,會不會原諒這麼一個故事:
原來我是這麼極端抑鬱,我的恐懼,傷人傷己;我的悲憤,無人問津;我的憤世嫉俗,因年紀卻毫不減去;我的簡單愛情,被金錢利慾薰心;我對那些錯過人的嘆息,卻依舊那麼迷離…。
我甚至開始害怕,對於不確定的未來,不順心的進程,不公平的社會,我給予不了更多的寬容與忍耐。
然而當我有了一份期待,卻不知道會不會摔得更痛,害怕去嘗試,甚至忘了心中最初的那份信念。
又或許這是一個契機,讓我的靈魂重新洗禮,讓我明白一次,我也想學着原諒生命中的不盡人意。
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然後呢?
我聽見,時間開始了。
請原諒,我就是活在這世事無常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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