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爾冷不防打斷沃德洛的話。
「親愛的沃德洛先生,我還沒有說完。
首先我保證,不列顛與德國之間的和談是有條件的,我不會讓世界認為不列顛是在向德國投降。
其次,我是戰時內閣首相,如果和談成功,等於戰時內閣完成它的歷史使命,沒有再存在的必要,我必須放棄首相職務。我認為下議院應該提前着手準備大選,選一位新的首相接任我的位置。我的話說完了,你想說什麼?」
沃德洛一時間啞口無言,這一幕似曾相識。
年初,他曾掀起對丘吉爾的彈劾,正是被丘吉爾以辭職為要挾翻盤,時隔不久,這一幕竟然再次上演。
看到沃德洛不說話,丘吉爾問道:「除了談和之外,沃德洛先生難道有其他的辦法解決現在的危機?如果有的話,請你分享給大家,或許你提出的方案能夠解決問題,到那時,你將成為英國的救世主。」
沃德洛裝作沒有聽出丘吉爾話中的揶揄與諷刺,急忙辯解道:「我只是為你感到惋惜,你已經竭盡全力履行首相的職責,但是敵人太過狡猾,所以才給你,給大英帝國帶來很多挫折,我希望你能夠打起精神」
沃德洛喋喋不休說出一堆冠冕堂皇的話。其他議員紛紛撇嘴,對沃德洛的安慰不以為然。
丘吉爾淡定地聽完沃德洛毫無誠意的安慰,同樣毫無誠意地說了句:「謝謝。」
沃德洛落座。丘吉爾問道:「還有哪位先生想要質詢?」
一位工黨議員站起身來。
五月五日上午十點整,中立國荷蘭,海牙市市郊和平宮,這座棕紅色的宮殿式建築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德國外交部長里賓特洛甫,「和平天使」日本外相松岡洋右共同出席談判。
英國出席的則是丘吉爾的死黨,剛剛從陸軍大臣轉調為外交大臣的安東尼艾登。
雙方一見面便擦出一道猛烈的火花。
高大英俊,風度翩翩的登特見到松岡洋右。眉頭微微皺起。
「里賓特洛甫先生,貴國提出的與會人員名單上。沒有松岡先生的名字。我們兩國之間戰爭應該由我們兩國單獨解決,日本沒有參與這場戰爭,歐洲的事務也不需要日本人來調停。我認為,松崗先生沒有合適的身份留在這裏。他應該迴避。」
里賓特洛甫針鋒相對地說道:「松崗先生遠道來到歐洲,帶着日本天皇的囑託,為歐洲和平而積極奔走。
今天,他的辛苦終於獲得回報,我認為他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
「艾登先生,作為天皇陛下的特使,我必須參加這次會議,我會積極調和貴國和德國之間的矛盾,讓談判獲得成功。完成天皇陛下交給我的重任,請你不要拒絕我的善意,拜託了。」松岡洋右說着向艾登彎腰鞠躬。
艾登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很遺憾。松岡先生,你應該知道,你的做法不符合外交禮節。雖然我真心感謝你為歐洲和平作出的努力,但是這次的和平談判與日本沒有任何關係,你真的不適合參加這次會議。如果你堅持要參加會議,我只能提議暫停會議。等大英帝國尋找到一位和您對等身份的中立國朋友,我們再重啟會議。」
艾登居高臨下。盯着身材矮小的松岡洋右,滿是遺憾的表情,還有兩個人中只能留下一個的決絕。
松岡洋右仰脖與艾登對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出無數電光。
「我再說一次,我是帶着天皇陛下的善意,前來調停歐洲的戰事。」松岡洋右說道。
「我們可以這樣,一次談判肯定不會談出結果,您可以參加下一次的談判,我也會邀請一位和您身份對等的紳士參加下次會議。」艾登說道。
松岡洋右在艾登的逼視下最終選擇退縮。
「我是來調停戰爭的,如果因為我的存在而耽誤談判進程,有違我來歐洲的初衷,我選擇退出。」
松岡洋右說着站起身,向艾登和里賓特洛甫各自鞠了個躬,隨後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會議室。
里賓特洛甫試圖挽留,卻被松岡洋右以大局為重的名義拒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離開。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