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他緩緩地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喜氣洋洋的新郎官,從紀東揚的頭頂看到腳下,最終落在他深邃不見底的眼睛上。
「東揚,老爺子選你做紀家掌門人,真的很有道理,你真是夠狠的!」
紀東揚眯了眯眼睛,「五叔,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紀澤帶着點審視的看着紀東揚,「你真是人厲害的人物,你真能狠得下心啊!我這些日子就在想,以你的冷傲清高,怎麼會喜歡上一個黃毛丫頭,大張旗鼓的要娶她!
因為你早就知道我和蘇璟玥媽媽之間的事情,早就知道她媽媽是怎麼死的,你早就想好了今天這步棋,紀東揚,你怎麼能狠得下心,利用傷害一個這樣天真的小丫頭!」
紀東揚圍着紀澤繞了一圈,蔑視地笑了起來,「五叔,我原來真是一點兒都瞧不起你,但今天卻要佩服你的鎮定和從容了,你自己做了陰險的事情,竟然可以反咬一口,真是高招啊!」
「哈哈,紀東揚,你以為老爺子是瞎的嗎?別耍你的那些小把戲了,今天你做的事情,老爺子自然會查清楚的。」紀澤恨恨的盯着紀東揚,如同他是他的刻骨仇敵。
「好,那我們就等晚上見!」紀東揚眼睛裏也發出獸一樣嗜血的光,嘴邊噙着一抹對紀澤不屑的冷笑。
紀東揚叫人早早的把蘇璟玥送回了作為新房的別墅,他沒有讓蘇璟玥再到禮堂前面應酬客人,他知道小丫頭能陪着他完成婚禮,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絕對不能在給她壓力了。
艱難漫長的婚宴終於結束了,蘇璟玥獨自在新房裏等待着紀東揚,而紀東揚去的是紀家老爺子的書房。
紀家老爺子陰沉着臉坐在書桌後面,目光看着面前的紀澤和紀東揚,仿佛含着殺氣。
今天這件事情無論是誰做的,紀三江都被震怒了,因為這兩個孩子竟然為了自己的私利,不顧紀家的顏面,公開這樣的醜聞,這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他在事情發生後,曾經派人調查過,但面前這兩個不孝子孫都已經成了氣候,事情做的天衣無縫,壓根查不出來是誰做的。
有些跡象看着像是紀澤做的,有些地方又跟紀東揚有牽扯,英明神武了一輩子的老爺子,暗暗咬牙要讓這兩個不孝子都吃些苦頭。
「你們兩個是不是太過分了,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頭子?」紀三江沒有加重語氣,可是放大的音量還是讓人有點害怕。
紀東揚和紀澤對紀三江都是有點忌憚的,畢竟這是馳騁腥風血雨多年的人物。
「爺爺,既然五叔一定要做這個掌門人,我讓給他就是了,我不希望他下次再不擇手段的辱沒門風。」紀東揚神色哀痛的說。
紀三江眯着眼睛看了看紀東揚,沒有否定他的說法。
紀澤的眼睛亮了起來,裏面的渴望呼之欲出,但嘴上卻冷笑着說:「東揚,你別在這裏唱高調,耍以進為退的把戲了,欺騙我的人是要遭報應的!」
紀東揚慢慢的轉頭,定定的看着紀澤,「我可以把總裁的位置讓給你,但是,你在我的婚禮上,羞辱我,羞辱我妻子的事情,我是要好好跟你算一下帳的。」他微微的咬牙,眼神中帶着暴戾和野生動物一樣的凶蠻。
「你們兩個當我已經死了嗎!」紀三憤怒的語調中帶着決斷的殺戮之氣:「你們都給我聽好的,給你們誰的的就是給你們誰的,沒給你的不要伸手去拿。」
紀澤的身體僵硬在那裏,紀東揚看着他輕輕的一挑眉毛。
片刻後,紀三江沉聲說道:「紀澤,明天你去澳洲管理那邊的公司吧,沒有我的召喚,不要再回來。」
紀澤面色大變,聲音突然拔高,「爸爸!」
紀三江抬抬手,制止住紀澤的話,轉頭看向紀東揚,「你明天馬上跟那個小丫頭辦理離婚手續,發新聞對外公佈一下,她家裏的工作要做好,不准再生事端。」
這次輪到紀東揚大驚失色了,他幾乎錯諤地要從地上跳起來,「爺爺!你為什麼讓我們離婚!」
紀三江啜了口茶,聲音又變成之前的有條不紊,「我不管這件事情是你們誰做的,但是你們都要為這件事情付出代價。」
「爺爺,這件事情跟月月沒有一點兒關係,她已經夠無辜的,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