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屋子裏。
聽着宇文長樂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合歡的額頭冷汗直冒,要是早知道小姐是來找花君的,她打死也不會給她弄來那盒子裏的東西!
花霽月心氣高傲,住得也高。
諾大的一座樓,只有他一人,他也不住樓下,偏挑了頂樓,飛上飛下的倒也不覺得麻煩,有輕功就是了不起,拽得不行!
一連爬了諸多樓梯,宇文長樂卻是累得氣喘吁吁。
好不容易爬上了頂樓,還沒來得及定睛看前面,就有一柄森冷的詭紅色彎刀橫在了脖子上,緊緊貼着她的肌膚,稍微再近那麼一丟丟,便會要了她的命!
「誰允許你上來了?」
花霽月挨着她的背,從身後貼了上來,吐一口氣都像是蛇一樣冰涼。
宇文長樂不為所動,臉上不見絲毫驚慌的神色,就連害怕和忌憚也沒有,一如既往笑意盈盈,仿佛抵在脖子上的那不是利刃,而是一束鮮花。
「本小姐來,是為了救你的命。」
花霽月眯了眯鳳眼,一閃而過危險的光澤。
「嗯?」
「你中毒了,你知道嗎?」
「不曾覺得。」
「那你現在感覺一下,是不是覺得頭有些昏?手上有些無力?腳底有些虛浮?」
聽到這話,花霽月陡然捏緊了五指,聲色愈發陰寒。
「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毒?」
「還記得那天在街上,本小姐的侍從一路撒下的花瓣嗎?」
「那些花瓣有毒?!」
「那些花瓣沒有毒,要不然滿大街的人都要死光了……但是正因為那些花瓣沒有毒,所以誰都想不到要去防備,你會中招也是在所難免。」
說話間,花霽月的額頭便就滲出了細汗,但仍然沒有收刀的打算。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花瓣自然是無毒的,你屋子裏擺着的這盆花稀鬆平常,自然也是沒有毒的……但是兩者撞到了一塊,那就說不定了。」
「呵。」
花霽月冷笑一聲,收起了彎刀,轉身退開兩步,倚坐到了邊上的貴妃榻上。
「沒想到你還有下毒的本事,這麼說來……中毒的應當不止本尊一個,你並非是針對本尊下的毒,那就將解藥拿出來吧。」
「花君此言差矣,」宇文長樂笑着走上前,自顧自坐到了他的邊上,「本小姐既然下了毒,但凡中招的人,便都是本小姐的目標,花君自然也不例外。」
「哦?你這樣做,目的何在?」
「有人中毒,本小姐能解毒,一來成全了本小姐的名聲,二來可以攢下不少人情,何樂而不為呢?這般中毒的方法,無跡可尋,中毒之人又是各色各樣,只要本小姐不說,便沒人會懷疑到本小姐身上,就像花君你……方才若不是本小姐點破,只怕也尋不出什麼頭緒罷?」
「有點意思。」花霽月笑了笑,又道,「說吧,你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藥。」
「花君果然乾脆,倒是免了本小姐不少口舌。」
一邊說着,宇文長樂便伸手打開了盒蓋,從中取出一套雪白的長衫,遞到了花霽月的面前。
花霽月見狀眸光一冷,不用多看也能認出。
「唐扶歌的衣服,你拿給本尊做什麼?」
「衣服,自然是用來穿的。」
聞言,花霽月的眸色更寒了三分。
「你要本尊穿上他的衣服?!呵呵……宇文長樂,你膽子不小啊!」
「謝花君謬讚,不過……本小姐的膽子還不止這點。」對上花霽月陰鷙的雙眸,宇文長樂毫無退縮之意,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尾輕挑,笑意不減,「本小姐還想拜託花君扮一回唐扶歌,隨本小姐去演一場戲。」
花霽月怒歸怒,卻是沒有當機立斷地拒絕,只冷然輕哼。
「最好那場戲能挑起本尊的興致,否則……」
「自然是場好戲,花君會喜歡的。」
「你確定?」
「唔,雖然沒法將唐扶歌虐哭,但他的表情……一定會很感人。」
「哈!」花霽月仰頭笑了一聲,不再推辭,斷然答應了下來,「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