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才發現,這個洞並不大,至多有兩三百平米,幾個人沒幾步就走到了對面的牆壁。
秦戈拿出指南針,「咱們來的地方在北邊,往這走。」
老劉頭也不理他,專心看着自己的羅盤,忽然羅盤針又一劇烈抖動。
「停!」老劉頭喊道,他這一喊,秦戈和張國忠立即抄起了傢伙。
「慢點…」老劉頭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周圍沒什麼動靜。
此時走在最前的張國忠忽然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撲通一下摔了個馬趴。
幾束手電光立即集中在了張國忠絆倒的地方,老劉頭和張國忠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秦戈用手捂着嘴,差點吐出來。
只見一個人斜着嵌在地里,看身上已經腐蝕得破爛不堪的衣服,應該是個古代人,由於「落宿崖」的氣脈特質,所以衣服雖然爛了,但人並沒完全腐爛,還保持着死前痛苦的表情,張着嘴,半張臉斜着埋在土裏,半張臉露在外面,只不過兩隻眼睛已經是黑窟窿了。
「國…國忠啊…」老劉頭語調已經哽咽了,「這…這是個宿…魂…台…!」老劉頭一字一嘆的,又把目光惡狠狠的瞪向了秦戈。
宿魂台,並不是茅山、眾閣或宿土任意一個派別的陣法,而是偶然形成的東西,在古代,任何一個帝王修建陵墓,都會將工匠全體處死或陪葬以守秘密,這些冤死者身上的怨氣可以在幾千年中凝聚不散,任何人侵犯陵墓,首先會受到這些怨魂的攻擊,這便形成了一道保護墓葬的自然屏障。
到了隋唐,更有一些見利忘義的高人,直接利用這種原理修墓,乾脆連機關陷阱都不修,讓壯丁在崇山峻岭間,直接把建築難度極大的墓室修好,然後把這些壯丁直接殺死或封閉在裏面,再在周邊布上一些陣法,或是修一條水渠人為製造一個「殍地」,或是用一些別的方法加強這些怨魂的怨氣,以此來扼守墳墓,既省成本又省時間。
後世的人為這種缺德的方法起了個名字叫「宿魂法」,如果應用到了這種方法,或是湊巧這種原理起了作用,是墓的話,就叫宿魂冢,是洞的話,就叫「宿魂洞」,而現在碰到的是鎮着「鏨龍陣」的鎮台,自然也該叫「宿魂台」。
順着屍體嵌入地里的方向,三人又用手電仔細的在地上照了起來,此時不免一驚,地上,三三兩兩都是人臉、有的臉上半部分都埋進了地里,地面上僅露着一排牙齒。
「啊!」秦戈一聲大叫,張國忠和老劉頭趕忙回頭,能把秦戈嚇出聲的東西可要命了…
沒想到,秦戈碰到的是一具並不是埋在地里的屍體,這具屍體斜躺在地上,一柄利刃從前胸豎直插入,顯然是被別人殺死的。
老劉頭俯下身子,用手電照着仔細看了看,「好像…是明朝的打扮…」
「這不可能!」秦戈也伏下身子,只見此人頭戴忠靖冠,身着烏黑se的緞袍,單單從帽子上,已經可以斷定是明朝「從三品」級別或更高職位的官員。
在這具明朝官吏屍體的正對面四五米開外,張國忠又找到了一具仿佛明朝官吏的屍體,但這具屍體和前幾具屍體不一樣,腐爛及其嚴重,除了衣服勉強能辨認外,身體基本上已經只剩白骨了,肋間插着一柄匕首,仿佛是和對面的人同歸於盡的。
「秦爺,這地方有人比咱們先到啊…」老劉頭譏諷的說着,不停擺弄着從這具明朝死屍肋條里拔出的匕首。
秦戈此時yin着臉,一句話不說,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摸這具明朝官吏屍體的衣服。
「秦爺,咱來晚了…」老劉頭此刻也在遍地的找,此刻蹲在了一個一尺見方,高出地面僅一寸余,卻空空如也的石台子。
秦戈湊了過來,只見老劉頭正在用手抹着石台子上的泥,一串怪異的圖案漸漸呈現。
「奇…偶…坤艮、甘、信…」老劉頭嘟囔着。
「劉先生,你的話…是什麼意思?」秦戈緩緩道。
「秦爺,你看,這便是鏨龍陣鎮台,此刻已經空了。」老劉頭用手撫着石台,仍在思索其中的奧秘。
「這有可能是放王家那塊玉的地方。」秦戈不以為然,掏出照相機,對準鎮台咔嚓一下,在照相機閃光燈的強光下,一個黑影在手電光照不到的地方迅速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