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了三四個鐘頭才勉強鑿穿一個一指寬的縫隙,原來這層填充物還挺厚,少說一尺半。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張國忠只得拿起手電順着剛剛鑿開的縫隙往裏照,好在這美國手電的亮度絕對是厲害,雖說縫隙不大,但憑着這種近似於閃光燈的強光,柱子內部的情況還是能看清個大概。
「他娘的…這到底是什麼玩意…」順着手電的光束,只見石柱子內部也是空心的,與南邊那個粗柱子差不多,這個石柱子的內部空間也是紡錘狀的,四壁也是刻滿了怪異的銘文,在「紡錘」的正中心,有一條豎直的石樁,大概有成年人的小臂粗細,雖說表面還算細膩,但絕不像是近代工業機器打磨的產物,鐵條上豎直的固定着一排整齊的蛇骨,說是蛇骨,其實應該是一條「干蛇」,從干化的程度看,死的時間應該不算很長,但也絕不止一天兩天。「怪了…真他娘的怪…」關掉手電,張國忠的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個疙瘩,按理說,這裏這個柱子應該是山裏的正陰位,虬褫雖為活物,但蛇這種動物本身就喜陰,即使在現代生物學中,蛇也被定義為「冷血動物」,況且修仙的蛇又屬孽畜,屬陰更應當多一些,即使是被釘在這正陰位,也應該是如魚得水,輕易是死不了的,就算死了,在這正陰的地方也不應該成「蛇干」,而南邊的柱子是正陽位,虬褫被定在那個柱子裏,簡直就如同魚上了岸一樣,應該會很快死去,而且會很快干化,按照正常的理論分析,應該是南邊那個柱子裏的虬褫成乾屍,而北邊這個柱子的蛇是活的才對,怎麼此刻反過來了?
「莫非是我把陰陽弄反了?」張國忠關上手電,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白天觀看的山體走勢,但越回憶越覺得沒錯,南邊就是正陽位,北邊就是正陰位。「莫非,是那個周文強和他帶來那個人給弄的?」想到這,張國忠心裏忽然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當初,師傅馬真人曾經給自己講過這麼一個真實的故事:北宋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金國大將粘罕率軍自孟津(河南省西部,黃河南岸,屬洛陽市)南渡黃河,並於次月攻陷開封,欽宗趙桓南逃,北宋由此宣告滅亡。
當時,北宋的河北西路提點刑獄名叫劉豫(宋高宗建炎二年即公元1128年任知濟南府,金兵圍城,殺勇將關勝而降。),此人是中國歷史上與溫韜齊名的盜墓賊,早在金兵南下之初即棄職降金,並於高宗建炎四年被金國扶植為傀儡皇帝,國號大齊並建都大名(今河北大名)。
雖說是個傀儡皇帝,兵權基本沒有,但畢竟也是個皇帝,天天一幫人對着自己磕頭作揖的,這劉豫也算過了一把皇帝癮。不過這癮可不是白過的,每年,劉豫都必須向金國繳納大量的「歲貢」,數量之大按現在的話說應該叫「天文數字」了,據傳說大齊立國之初,每年須要向金國上繳的年貢僅黃金便需一萬五千斤,白銀五萬斤,另外還有數以十萬計的布匹、糧食、牲畜等其他東西,這個數字比起當年北宋給契丹的「歲貢」還要翻上好幾倍,當時兵荒馬亂,老百姓民不聊生,加之天災連綿土地欠收,從活人身上刮錢顯然已經不大現實了,所以這劉豫便學着董卓、曹操、溫韜等前輩的樣子,索性把黑手伸向了死人。
和曹操設立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等官職一樣,劉豫在自己的手下設立了「淘沙官」這個職位,專門負責盜墓發冢,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其甚至把自己的兒子也拉下了水,因為手裏沒什麼兵權,人手有限,所以劉豫便與攻陷開封的金國大將粘罕牽上了線,二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粘罕出人,劉豫出方案背罵名,這個「合資」的盜墓團伙由此便步入了正軌,按現代電影的台詞來說,「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這個劉豫也算是「引進外資」第一人了。
資金、人員都到位後,再往下就是「項目」問題了。
在當時,劉豫手下有一位狗頭軍師叫李萬杉,字宏通,號左良仙翁,曾是全真祖師馬丹陽的門生,後因偷行「逆法」被逐出師門,和元末降教的創始人洛有昌一樣,這個李萬杉被逐出師門後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雖說沒像洛有昌一樣專門創立邪教作奸犯科吧,但也自創了一套損陰喪德的法術,名曰《天荒衍典》,這種邪術和降術不大一樣,並非是針對某個人的法術,而是專門針對陰陽走勢的法術。
在茅山術中有一種更改陰陽的陣法叫「青龍赤血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