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動。第二個任務,請你寫一份報告,詳細說明你得罪的是哪一些異能人士,他們都有什麼特殊能力,存不存在秘密組織,經常活動的地點在哪裏?以及如何找到和控制這些人。」
古處長這兩個任務我可都不能讓澤中完成。第一個任務分明是讓他和我配合,如果我們兩個見了面,不知道該是怎樣一幅場景?我可不想在澤中面前暴露身份。而澤中的第二個任務更要命,古處長要的是蕪城修行界的情況報告。修行人與紅塵無涉,注意遵守與世俗的界線,這是每一個弟子入門時都要受的戒,而且大家都是很自覺的遵守,不敢有絲毫違反。看來澤中也並沒有完全交代關於修行界存在的情況。
這小子會不會交代呢?如果他要交代,可能也不會完全實話實說,只能告訴古處長有一批有組織的異能人士,比如齊雲觀,比如我石野。我正在思考,聽見澤中說道:「古處長,第一個任務沒有問題,我一定會堅決完成。至於第二個任務,我也可以完成,但那樣做,我本人可能有危險,除非……」
古處長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除非組織保證你的安全,答應你的申請。你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只要你完成了任務,我會給你換一個身份,把你調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你過去認識的人不會再找到你……需不需要整容?」
靠!如果澤中真的完全供出了正一門的情況,那他不僅是正一門的叛徒,也是整個天下修行界的叛徒。我不信他敢這樣做,有可能不會說出全部的實情。但不論他給古處長寫什麼樣的報告,我都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看來我要搶在這兩個任務之前除掉澤中,難怪風君子那種人也對他動了殺心,這種禍害確實不能再留着。
動殺心容易,想殺他卻很難。他的修為不如我,但也不算太低,應該早就過了靈丹的境界,在還轉的境界之中。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正一門的三十六洞天次第分的很細,在我學的丹道中相當於四門十二重樓中的前九重樓。因此我不可能像湯勁那樣殺他,連陰神都不敢在他面前暴露,上次是有教訓的,再來一次可受不了。我潛伏在古處長體內他似乎也有感覺,他看古處長的時候眼神有不易察覺的疑問,他好像隱約感覺到了古處長可能被陰物附體。但他什麼都沒敢問,因為他也不清楚古處長的來歷,這個地方的所有人本來就應該是神秘的。
如果我想殺他,恐怕只有本人拿着青冥鏡找機會下手。然而我卻找不着這種機會,因為澤中就住在這個研究所三樓的一間宿舍里,平時只挑最熱鬧的時候出門,我不可能在鬧市中和他動手鬥法,澤中這是在用修行人的戒律保護自己。而那棟樓中保安措施很嚴密,幾乎每層樓都有人二十四小時在值班,每一個出入口都有隱蔽的攝象頭監控。以我現在的能力,很難無聲無息的潛進去,殺了他還不驚動任何人再出來。
我潛伏在古處長體內出入研究所的時候,有幾次坐在車裏向外看,發現了一個熟人,就是齊雲觀的觀主和塵。和塵可比澤中高明多了,在他面前,我就算潛伏在古處長體內也要小心。我不明白和塵是來幹什麼的,他是來殺澤中的還是來保護澤中的?
我聽說正一門下了追殺令,要除掉叛徒澤中。澤中是和塵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澤中出了事他的責任最大。我還聽說正一門將追殺澤中的任務主要就是交給了和塵,要讓和塵親手除惡。我沒有找到機會,但是和塵卻有幾次下手的機會。我記得有幾次古處長和澤中一起出門,中途「我」發現和塵在附近,其間澤中上了洗手間,和塵也進去了。但是和塵卻沒有殺他,澤中安然無恙的出來了。也許和塵確實是來殺他的,但最後沒有忍心動手。修行界師徒之間的關係是很複雜的,尤其像和塵與澤中這樣,有時候情同父子。
但澤中還是死了,至於誰殺的他,這是一個秘密,我不會說出去。
那天夜裏,我帶着青冥鏡潛伏到研究所的附近。我心中已經仔細研究了多日,我在想從哪一條線路進去,如何突然出手,在所有人沒有發現我之前離開。我甚至想實在不行就不要避攝象機的鏡頭,強衝進去,以速度取勝,在所有人沒有堵住我之前出來。為了這個想法,我甚至跟風君子借來了那張七星面具。但事情還沒有緊急到那個程度,我現在還是守株待兔,萬一澤中一不小心落了單,我就出手。
103回 孤雲飛燕顧,有子不如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