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蓋人皇印法旨封綠雪為山神,引綠雪神識依附於神像之上與整座敬亭山地氣靈樞一體。
清風當時現身與智詵鬥了一場卻沒有結果。如今來看,青帝不僅勝了智詵的法術,還化解了當年那道法旨,卻沒有損傷綠雪一絲一毫。他是怎麼做到地呢?別忘了人皇印就是上古青帝的遺物,如果天下還有一個人能做到的話,就是眼前的青帝了。
綠雪剛剛見到青帝時,雖然恭謹,但梅振衣地通明法眼看的很透,這位小樹精心中有一絲訝異與不知所措,甚至還有一絲驚懼,站在竹影中不敢上前。青帝施此法術,綠雪心中的驚懼消散於無形,口中稱謝欲跪拜,青帝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道:「不必拜我,本應如此。」
梅振衣轉頭看着起了微妙變化的敬亭山色,就這麼一愣神間青帝已消失不見,他進了神木林把梅振衣擋在了洞府之外,不再聽他的糾纏之語了。去九天玄女宮轉了一圈終於回到了原處,梅振衣陪清風的「任務」也完成了。
他望着敬亭幽谷中不知名的某處,莫名有些傷感,開始懷念起當年那位仙童清風來。
一陣山風吹來,風中伴隨着青帝地神念:「梅振衣,多謝你陪我走這一路,我真的很感激!你且回,有我在此。諸天仙佛不會再擾蕪州,你若在仙界有事,可來請我相助。」
青帝回敬亭了,除了明月不在之外仿佛沒有什麼變化,但不知不覺中的變化還是有的。當年清風與明月被梅振衣帶回蕪州後,此地一直是個無形漩渦的中心,各路高人不斷地涉足蕪州生出種種事端,以梅振衣與善無畏演法為高潮。
但清風求證青帝後。蕪州突然「平靜」下來,不論此地立了各教多少座道場,俗世凡人們起什麼樣的爭端,但諸天神佛似乎都變「老實」了,有大修為的妖魔鬼怪都不會在此地生事,已在蕪州立道場地諸位高人也變得安分起來,誰也不再主動起刺。
世俗凡人並不知道這些事,就連青漪三山門下那些晚輩弟子也不了解事情地經過。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連清風都沒聽說過。倒不是梅振衣藏私不傳仙家玄妙境界,而是講也沒用,不如不知。
青帝仍立洞府於敬亭山,卻沒有多少人見過他,除了鍾離權偶爾入山拜見這位仙友。鍾離權雖已求證金仙成就。平生卻另有兩件得意事:一是揀了孫思邈地便宜收了梅振衣這麼一位出色的弟子,二是交遊廣闊,與各路仙家結緣,在仙境與崑崙仙境地人脈比他的大神通更廣。
如今這個場面。梅振衣也意識到,自己從人間隱逸、讓傳人開宗立派的時機成熟了。大唐開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秋天,梅振衣在方正峰上招集劉海、龍騰、魚躍、雙全、秋水、元充、胡春、阿斑、應願等弟子,吩咐道:「三十六洞天傳承已立,爾等弟子中已有大成真人,當立宗門道統,後世善守護之,紅塵廣大。三山為我留法接引仙緣福地。」
劉海躬身道:「眾弟子早有此心,請問宗門名號,祖師殿中如何祭祀?」
梅振衣擺手道:「你為掌門,招集眾門人商定,然後傳書告之世間修行各派。只有一點,玉真在世之時,莫為我立像。」
劉海領命,應願上前一步有些不舍的問:「師父。您與知焰仙子要去天庭嗎?」
梅振衣微笑道:「玉真在世。行兒年幼,谷兒、穗兒尚未成仙。我不會說走就走,可能去天庭遊歷一番,也會時常回到山中,指點你等仙緣。但有一句話要交待,是你們的祖師爺孫思邈真人告訴為師的——『上師在與不在,並無分別。』後世傳人應當謹記!」
「上師在與不在,並無分別!孫真人這句話說得好啊,也沒白說。」只聽一人撫掌而笑,踏步走進了方正峰正殿,正是劉海等人的另一位祖師爺鍾離權。
眾弟子趕緊起身行禮,鍾離權捧着金絲拂塵對劉海道:「你們的師父留給你們地很多,我這個祖師爺卻沒留下什麼,這柄拂塵是振衣孝敬我的,我拿在手裏多年也過足癮了。它與我不太搭調,但拿在你手裏卻足顯一派掌門威儀,就賜給你吧,象徵歷代掌門傳承。」
這種緣法不能推辭,劉海雙膝跪地接過金絲拂塵,眾弟子一起下拜,開宗立派之事就這麼商議定了。剩下的事不用梅振衣再操心,自有劉海去張羅,梅振衣已經是等着被供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