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回、但使凡夫修欲樂,猶甚蛇吻取毫珠
這一棒子打的梅楚希眼前金星亂冒,差一點又給敲暈了,他突然把眼一瞪,硬着頭皮道:「老子落到你們這些叛亂妖人手上,要殺要剮隨便,叫一聲求饒就不姓梅!」
他看見眼前的場景誤會了,以為對方是叛軍中的妖人,他為人雖然不學好貪功貪利,但也是歷盡征殺的悍將,關鍵時刻不怕死。
諦聽笑着問道:「哮天,你說是殺還是剮呢?」
哮天收起髓骨棒,眨了眨眼睛道:「殺狗放血之厄,幽冥境中他遲早將自受,你在幽冥世界等着他就是了,何必此時此地與一個凡人計較?」
諦聽點頭:「道友此言甚是!」
兩位神犬侍者都退到一旁,梅楚希有些懵了,他的腦筋本就不甚靈活,轉不了這麼大的彎,根本聽不懂諦聽與哮天在說什麼。
梅振衣開口問道:「梅楚希,你來自蕪州梅氏嗎?你應該讀過家塾,領兵橫行鄉里之時,聖賢講的道理全忘了嗎?……請問你是否認識這份籙書上的字?」
梅振衣在梅楚希的眼前打開了一份道人的籙書,梅楚希打了個冷戰,趕緊拜倒在地,雙手將雷神劍捧過頭頂道:「原來是純陽仙長,恕罪,恕罪,小的糊塗了!」他自小在蕪州長大,雖從未見過梅振衣,但純陽道長的事跡還是聽過的。
梅振衣沒有接過髮簪,搖頭道:「你之錯,在你之行,不因我的名號而有分別。」
「是是是,小的錯了!」梅楚希連頭都不敢抬。
梅振衣又問:「西河侯梅校何在?」
梅楚希:「侯爺於汜水督師,阻幽州叛軍南下黃河,行在離此以西三十里。」
梅振衣也通兵法,一聽梅校如此用兵就知是關門打狗的用意,想在黃河南岸將史朝義逼入絕地。不論史朝義在莫州與岳無華作戰是勝是敗,只要黃河以北的幽州平定,整個大局已定。
「你曾是梅校手下親兵,托你做一件事,立即快馬將我的髮簪送到西河侯手中,然後自回前鋒營。……哮天,將他的手下都弄醒吧。」梅振衣吩咐道。
梅楚希得了吩咐帶着手下正要走,哮天又喝道:「慢着,黑狗血有了,那十兩銀子呢?」
梅楚希趕緊掏出兩錠銀子恭恭敬敬遞了過去,哮天笑眯眯的接過,揣起一塊自言自語道:「這是我的。」又扔給諦聽一塊道:「這是你的!」
……
西河侯梅校年已花甲,仍然身輕體健,在汜水接過梅楚希送來的金色髮簪,唬的大驚失色跳了起來。梅楚希不認識,梅校可清楚這髮簪是誰東西,連忙問明來歷,吩咐手下固守軍營,自己騎了一匹快馬連夜出汜水城。
夜間無法策馬狂奔,護衛親兵想追都追不上,那支金簪化為一道金光照在馬前,指引着梅校的道路,三十里外進入了一座無人的村寨,金光又化為金簪被梅振衣收回。
梅振衣站在打穀場中,月光下的身形盡顯仙家靜謐,梅校滾鞍下馬拜見,梅振衣一揮衣袖將他扶起道:「你的用兵與莫州異事我已知曉,明日莫州城下決戰之時,就讓士兵在眼皮上塗黑狗血,自會破了叛軍的幻術。但世間眾生廝殺我不會插手,是勝是負,雙方自行用兵而定。」
梅校連連稱謝,又問道:「梅楚希冒犯尊長,該如何處置?」
梅振衣:「我不是在世凡人,你也不必告訴他我是梅振衣,他與手下違反的是軍紀,就按軍紀處置,不因我而輕也不因我而重。……自古驕弛狼兵自恃刀槍,一旦廢紀橫行與匪盜無異,你在蕪州起兵時以保境安民為號,成功業後莫行亂境殃民之舉,慎之,慎之!」
梅校連連稱諾,梅振衣想了想又說道:「其餘軍士按軍紀處置無需多言,但梅楚希,不論是鞭笞還是脊杖,我要你這位西河侯親手行刑以儆效尤,明白嗎?」
梅校:「明白了,有我的責任。」
梅振衣:「權且記下,他是前鋒營校尉,待莫州決戰之後,再看他有沒有命挨這頓板子。」此時天光見亮,村外有馬蹄之聲,梅校的護衛親兵終於趕到了,梅振衣隱去身形不見。
……
第二日岳無華領全軍出戰,將士們眼皮上都塗了兩
325回、但使凡夫修欲樂,猶甚蛇吻取毫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