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回、三家共商丹霞會,筆落春秋立新約
既然以拜山的名義,總不好意思空着手,梅振衣上丹霞峰之前,想了半天才選了這麼一件特別的禮物。將孫思邈留下的丹方抄錄一份,自己沒有任何損失,對丹霞派而言卻很合用,這送禮也送的很有學問。
以外丹餌藥輔助修行,是丹霞派道法傳承中最重要的一環,身為掌門的悟道真人自然是個大行家,一眼就看出了這張丹方的價值所在,又向梅振衣道了一聲謝,這聲謝與剛才相比就不僅僅是客套之語了。
悟道掌門又將這張丹方交給了幾位長老傳閱,眾人紛紛點頭,寶鋒真人手捻長髯道:「梅真人有心了,果為結緣修福而來。……悟玄,方才談立戒之事,東華、妙法兩派都已在此同立一戒,我丹霞派應該做何啊?」
悟玄真人在丹霞派中執掌戒律,所以寶鋒長老會問他的看法。悟玄起身道:「此種戒律前所未有,今日欲開千年風氣之先,亦未嘗不可。但立戒乃我門中之事,梅振衣攜兩派掌門與眾位仙家高人拜山,在我道場中與三位長老相坐而論,尚未見分曉。」
悟玄的話只說了一半,不說不立戒也不說立戒,只說梅振衣與三位長老「相坐而論」尚未見分曉。他們剛才的話確實還沒說完,就被積淵與鳴琴二位掌門起身表態打斷了。
悟玄的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算丹霞派要立這一戒,那也是門中自己的事情,不應該被此時的場面所脅迫。梅振衣拜山商談立戒,那也得有商談的資格才行,這與東華、妙法兩派以及在座高人撐腰無關。
眾人一番「口占仙緣」的試法相鬥之後,寶鋒長老讓丹霞派三子與梅振衣相坐而論。已經是給了他極大的面子,在修行界,不是人人都有在公開場合「相坐而論」的資格。這要見個分曉才算結束,此種分曉不一定是爭鬥地勝負,而是得出結論。
寶鋒長老笑了笑:「方才相論,至積淵、鳴琴二位掌門開口之時,已見分曉。但梅公子拜山結緣,與我門中三位長老相論立戒。按修行人的規矩,總要印證一番,否則我門中自商此戒即可。」
他的話也挺有意思,表示梅振衣應該與丹霞三子切磋互相印證一下。如果梅振衣有能耐讓丹霞三子折服,那麼丹霞派依他的建議立戒,若梅振衣沒那個能耐,丹霞派自己門內相商。就算事後丹霞派立了類似的戒律,也與梅振衣登門拜山無關。這確實是修行人之間「相坐而論」的規矩。並不是不講道理。
雖然是講道理,可是聽上去有些欺負人,如果印證修為境界,此時的梅振衣哪裏是丹霞三子的對手?寶鋒長老身為丹霞派輩份最高地前輩,怎會說出這種話?眾人聞言皆以不滿或不解的眼光看着他。
見眾人都看着自己。寶鋒長老仍然笑着道:「孫思邈留下的這張丹方確實珍貴,我丹霞派感謝梅真人的好意。方才聽這位提溜轉道友所言,梅真人身為孫思邈的衣缽傳人,未將我派靈丹妙藥放在眼中。那就請指教煉藥之道吧。」
哦,原來在這裏等着呢!在這種場合話是不能亂說的,當然了,亂說話的也只有提溜轉一個。提溜轉是什麼底細眾人都能看得透,和它計較沒意思,但它自稱是梅振衣的護法侍者,那麼它說地話,丹霞派可以理解為是梅振衣的授意。不管是不是梅振衣讓它說的。梅振衣也得負責。
梅振衣瞪了提溜轉一眼,朝對面道:「梅某人不敢狂妄,談煉藥之道,天下修行大派首推丹霞,方才是我這位隨行侍者失言了!……三位長老,請指教!」他一邊說話,一邊走向前去,繞過面前那一排座位。來到丹霞三子身前。躬身伸出雙手遞過去一樣東西,是一支半透明的銀色長鞭。
梅振衣為什麼要把拜神鞭遞給丹霞三子?剛才開口替提溜轉道歉。但是切磋印證這一關是免不了的。切磋煉藥之道可不像出手鬥法,不太好比,總不能在這裏開爐煉藥吧,那要比到什麼時候?梅振衣想了個最簡單地辦法,直接把拜神鞭拿了出來。
丹霞派眾高人都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梅振衣在搞什麼花樣?秀峰長老也是一臉不解的接過拜神鞭,然而片刻之後臉色就變了好幾變,沉吟着問了一句:「這法器之中,煉化了二十七味藥?」
梅振衣點了點頭,讚嘆道:「長老果然是精於此道的高人,
113回、三家共商丹霞會,筆落春秋立新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