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到這個,問清楚再轉告給你,好不好?」
我心裏又矛盾又糾結,就在沈末準備拿起東西站起來就走的時候,我心突然定下來,最差的結局不過是再失望一次,我應該還承受得起。
我猛然站起來,一把按住他的手,拿起照放到眼前。
一看之下,我的疑惑更甚,照片裏這個人我不是不知道,是最新的合作的夥伴——程新!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怎麼?認識?」沈末問。
「認識。」我一字一頓的說,「是一個客戶,他最近在和我談廣告推廣的事。」
「那,你覺得……」沈末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我知道他的想法,接過來說:「從表面上來看,他絲毫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兒了,至於是不是裝的,我真看不出來。」
屋子裏靜極了,我沉默了半天繼續向沈末解釋:「他有過假裝失憶的經歷,上一次我也沒看出他是假裝的。」
「那就是說他有可能還是假裝?」沈末臉色一喜。
「不太像,這一次真的不太像,太自然了。」我冷靜的分析着。
在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忽然覺得怒氣頂到腦門蓋上了,看向沈末說:「如果他還是裝的,我覺得我會把他從我的人生中刪除掉。我不想要一個不管在什麼時候,才能冷靜地算好自己的得失,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人來照顧我和孩子。」
沈末站起來,轉過桌子走到我身邊,在我右後側坐下來,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說:「你還生氣,說明你對他還有感覺,只要你是這樣的反應,我就放心了。我最怕的是你的無動於衷,這樣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我看向外面,三個孩子在院子裏玩得正歡,寬寬坐在小鞦韆上,元元和童童在後面推,地上他們鋪開了一張防潮墊子,一些樂高的玩具放在上面。陽光下,三人笑得開心快樂,眼睛裏都是純真。
「沈末,你說我是這樣下去好?還是費勁的去找所謂的過去和真愛好?」我抬頭問他。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話,表情明顯一怔,復又輕輕笑了笑說:「你是在說氣話吧。」
「不是,真的不是氣話。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總是在我適應一種新的生活狀態以後,他會突然出現?為什麼我們兩人走的每一步都地麼艱辛?或許,我們兩個真的不適合在一起……」我輕聲說。
我可能真的是這幾年經歷有點太多,已經沒有勇氣去改變現在的狀態了。
沈末緊緊握住我的手,一對漂亮的眼睛看過來:「我尊重你的選擇,因為我對你只有照顧的權力,沒有建議權。但是,我想說一句,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你都要想一下,幾年或者幾十年以後,你會不會為這個決定覺得後悔。時間永遠不可能倒流,趁現在還有精力折騰,做自己想做的,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傳到我腦海里,打下深深的漣漪。我知道,他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點接受不了現在的狀況。在我接受了他的死亡以後,他又出現了?
「你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人就是何連成,畢竟手術前的那張臉傷得沒法看了,別說是你,就是他親媽來也要認一會兒。所以,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沈末補充說。
「謝謝,我知道了。」我動手把桌子上的東西整理起來,拿在手裏問沈末,「這個,可以留給我嗎?容我仔細看看,想想。」
「沒問題,帶回來本來就是給你的。」沈末說。
我站起來,定了定神,終於沉穩地走向書架,把這一摞資料放到最高的一層,關上玻璃書櫃門。
「你對這個人了解多少?」他忽然問我。
「誰?」我問。
「程新,你的新合作夥伴。」他說。
我想了想,我對這個人的了解不是來自於報紙,就是來自於方慕晨的口述。於是搖了搖頭說,「了解不算多,只接觸過兩三次而已。不過他的表現也有點奇怪,總與我有熟悉感。」
我說不下去了,瑞在的一切都說明,這個人和何連成有着關聯,不管是從病歷來說,還是從他個人表現來說。
現在我需要做的是什麼?確認他的來歷?還是確認他的感受?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