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緩和。
「我們公司第一次開年會,麗斯卡爾頓。」我索性挑明。
他臉上的冰涼有點繃不住了,避開我的眼神問:「懷上寬寬那一次?」
我被他問得臉紅,想了想還是正事重要,點頭說:「對,就是那一次。事後我一直沒問你細節,你是怎麼安排人把我送進你房間的?你當時沒想過萬一送錯了怎麼辦?酒里下了東西?」
他聽到我這一連串兒的問題,表情一變,慢慢對上我的眼神說:「你問這麼多,到底發現了什麼?」
我不再想再拐彎了,站起身從玄關拿了那一疊照片過來,遞到他手裏說:「這是一個想報道何蕭花邊新聞的記者不小心拍到的。我也找鄭海濤談了,他承認了自己一開始就是何蕭的人,後來才鬧翻的。」
「然後呢?」何連成身上刻意對我的冰涼在這個時候陡然消失,他表情柔和下來,語氣卻格外嚴厲。
「那天扶我去你房間的是他,他說是按照何蕭的安排把我送去了那個房間。我當時應該不是喝醉,現在想四個女人分的那兩瓶紅酒不至於把我灌醉。應該是酒里下了藥。我神智不清楚,當天晚上只是感覺很熟悉,認為是你,卻又不敢肯定。」我想着那天發生的事情,把能想到的細節都告訴了何連成。
他終於露出一個笑說:「我清醒得很,當然知道那就是你,我三點走的時候你睡得正香,跟小豬兒一樣。」
「你幾點走的?」我厲聲反問。
「凌晨三點,你怎麼了?」他有點吃驚於我的反應,解釋說,「當時的情況不太好讓你知道是我,所以想在你酒醒之前離開。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執行的是另一套計劃,想把一切鋪平以後再娶你……」
他停了沒繼續說下去,過了一會兒又說:「反正你現在也不願意嫁了,說這些怪沒意思的。」
何連成是三點走的,那一切都不太對了,我在天快亮時感覺到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那些感覺真實到牙酸,不可能是我的幻覺。他不應該明明是凌里晨五六點才走的嗎?
「你怎麼了?」我的異樣引起了何連成的注意,他終於伸出手握了我一下,低聲說,「手怎麼一下子這麼涼?」
「連成。」我被他握住手,覺得又溫暖又安心,卻還要繼續殘忍地把下面的話說出來,「你忽略重點了,我那天沒喝多,酒里被人下了藥,然後在房間裏根本認不出來是你,還是其他人。鄭海濤信誓旦旦告訴我,他沒下藥。那下藥的就只有於淼,而你安排於淼把我扶到你的房間,她在該扶我的時候不見了,真正扶我上去的是鄭海濤……」
我說到這裏,沒繼續說下去,何連成的臉色已經變了。
「所以,你能確定的是你在三點之前和我在一個房間,三點以後呢?」我問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殘忍到剔骨挖心那般疼。
他臉色白了又白,身子晃了幾下,鐵青着臉問我:「你在懷疑什麼,你說出來!」
我懷疑什麼,我懷疑寬寬不是你的孩子!
可這件事讓我怎麼說出來?我懷疑我生的孩子不是我所愛的男人的!這叫什麼事情?!
「婚禮能不能暫停下來,我們先去做個dna鑑定。」我看着他眼睛裏沒頂的絕望說。
「不可能,寬寬只能是我的。」我話音未落,他馬上反駁,而後湊過來問,「林樂怡,上你的人是不是我你都不知道?」
「我那天的神智不清絕對不是因為喝醉酒,所以我根本不記得你是什麼來的,什麼時候走的。」我對着他那張怒氣沖沖的臉,要解釋這些話真的很不容易。
「三點以後,你有沒有做,你不知道?」他問,眼珠子都變成了紅的,全身都有一種要吃人的氣勢。
我又怕又驚,到底還是把何連成徹底炸怒了。我不知道如何安撫,只好伸手按着他的肩,自己湊過去說:「你問一個被下藥的人這種問題,怎麼可能會有答案?」
他這樣的反應我理解,我在沈末的引導下猜到這一點時整個人都靈魂出竅了,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那種震驚讓靈魂離位。禽迷婚骨:.
「我不做鑑定,寬寬只能是我兒子。」何連成迅速冷靜,固執的搖頭,對上我的眼睛就像是被暴風雨襲擊過的大海,那種怒意讓我覺得全身發顫。
160迅速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