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我和何連成就不在這裏當電燈泡了。
「不用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何蕭冷冷道。
白露聽到這句話,眼淚差點出來。
何連成不得不回瞪了一眼說:「我們需要單獨的空間,可以了吧?」
然後我們兩個就上了樓。
這房子一直就沒怎麼住,生活用具很是不全。何連成在樓上小客廳翻了半天,翻到一盒快要過期的立頓紅茶,用電水壺隨便燒了點水,找出兩個杯子放在桌子上,對我說:「隨便喝點茶,等一下雨停了好走。」
「你們正事說完了?」我問。
「差不多了吧,難得有時間和你獨處。」他說着拉過我的手,讓我在他身邊坐下來。
窗外雨在天地間扯成斬不斷的水帘子,又像一張大網,把所有的人都籠罩在其中,逃脫不得。
雨一直在下,房間裏溫度適中,我們兩個感嘆了半天白露對何蕭的真心,最後我有點好奇地問:「你對何蕭,真的做到原諒了?老爺子下一步想幹什麼?幫他,只是想讓何家脫離困局,還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到了此刻不想捨棄?又或者說兩個都有?」
這個問題,我很久以前就想問的,只不過覺得時機不對,一直沒問出口。
今天,看到白露為了何蕭不顧一切的精神,忽然覺得某些時候自己可能確實有先入為主的那種偏見了。何蕭,如果真的像在我眼裏那樣一無是處,白露怎麼可能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人,總是有優點的吧!何蕭身上應該也有吧?
「應該兩方面的原因都有吧。」何連成看着外面不停下着的雨說,「我和他深聊過幾次,忽然覺得有時候我看人太偏面了。只不過,他確實是把最不好的一面展示到我這裏了,談不上對他原諒,只是覺得想看在老爸的面子上,再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能改,那就最好不過了。」
他說完,看着我問:「是不是覺得,這話不像我說的?」
我點了點頭:「對,太不像了。原來,你比我恨他。」
何連成想了半天才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可恨至極,也必定可憐至極。他已經這樣,痛打落水狗我覺得不夠爽,還是等他有實力的時候再收拾他,比較有成就感。」
我笑着搖頭,何連成這理由不成立。
雨一直下到晚上八點多,是何蕭上來叫我們的,說雨停了,可以回去了。
我們下樓後,才發現白露已經不在了,何連成問:「白露呢?」
「我讓她回去了,她不擅長說謊,要是回太晚,被她家人一問就露餡兒了。」何蕭說。
何連成到了此刻,也不能說什麼,囑咐他幾句公司上的事,帶着我一起離開了。在我們推開大門往外走的時候,何蕭忽然叫住我們兩個,很鄭重地說了一聲:「謝謝!」
我聽到這兩個字,真的特別想回去問問他,對我們寬寬下手的時候,他有想到過這一天嗎?
夜裏,雨後,我們大城外往裏走,一路交通順暢。
四環橋上有一起交通事故,我們本來準備超過去的,何連成眼尖,看到後視鏡里的車牌說了一聲:「白露的車子?」
我聞言也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是白露的車子。
車子撞上了欄杆兒,整個前機器蓋子都掀了起來,現在交警還沒來到,所有的車子都繞行,車燈還亮着,不見白露的蹤影。
「她要是還在車裏,就太危險了。」何連成一腳剎車把車停在應急車道里,然後拉開車門跑了過去。
我也跟着快步走過去,趴着車窗一看,白露頭撞到前攔風玻璃上,額頭上都是血,此刻她都昏迷過去了,趴在方向盤上人事不醒。
何連成一邊對我說:「快打電話報警。」一邊猛拉車門,準備把車門拉開。
我們兩個看到白露這個樣子,都知道救人要緊,其它的事一概沒想。
車門被弄以後,警察也到了,救護車同時趕到,警察在盤問何連成情況時,醫護人員已經開始對白露施救了。
我看了孤單單的白露就要被抬上救護車,馬上對何連成說了一聲:「我跟着她去醫院,你說清楚這裏的事以後,趕過來,同時別忘記通知她的家人。」
他大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