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出來以後,每一棟樓上,每一條路上都鋪着厚厚的灰塵。此刻看着鮮亮的各色led景觀燈,到了白天一身的灰塵,醜陋到讓人噁心。
「然後沒到一周時間,我就得到了你和父母一起出車禍的消息,當時他正在借外力,收購你們家的公司,通過種種辦法堵住你爸那家公司的各個業務線。這些,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程麗娜說。
在她的敘述之下,這些我以為久遠的事慢慢剝落了身上的塵埃,在我面前變得清晰起來。
我在桌了下面的雙手緊緊握着,指甲恨不得扣進掌心的肉里,刺卻不覺得痛。
「僅憑這個,你不能確定這事和他有關係。」我強忍衝動,繼續追問。
「是,如果僅憑這個,那只是猜測,然而後面還有其它的事。」她頓了一下,「那時我們差不多雙進雙出,人都有那麼一段時間。有一天,他在洗澡,手機就放在桌子上,一分鐘之內來了五六條短訊,我不小心瞄了一眼,看到上面寫着車已銷毀,無據可查。」
我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懷疑的看着程麗娜。
有些女人就是能夠這樣,好的時候恨不得把男人捧在手上,壞的時候就把對方貶的一文不值。程麗娜或許就是這樣的人,那時的楚毅不管是從經濟實力,還是從心智上來說,都不如現在,我不敢相信,他能做出這種事,畢竟我們共同生活的那一年多,我父母待他如同親生。
「你可以去查,我當時多了個心眼,記下了那個電話。」程麗娜說,「就因為我多看了他一眼手機,他從浴室出來以後,眼神能吃人。」
她說她在那個時候就多了個心眼兒,我想想自己,蠢得可憐。
「這是那個號,我沒打,你試一下看能打通不能。」她把一張便簽紙推了過來。
我不知道要不要接,但是手卻不聽使喚地伸了過去,把那張紙夾在手裏,只看了一遍就將那一排數字刻進了腦子裏。
程麗娜繼續說:「這些年,他不和我離婚,就這樣湊合着過,大概和我知道的他的私事比較多有關係。你知道我們兩個離婚的契機是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程麗娜與楚毅離了婚,分到了一些財產,至於具體的,我還真沒打聽過。
「一次很不經意的吵架,他以我對你的孩子不上心為理由挑起的,後來吵到摔東西,然後他提出離婚,沒給我反應的時間,直接就讓律師和我談了,然後送來了離婚協議。」程麗娜苦笑兩聲,看着外面繼續說,「他這個人想辦的事,迅速就能完成,根本不給我談的機會,而且他手裏還拿着我出軌的證據,說只要我不同意離婚,一分錢也得不到。」
「出軌?」我反問。
程麗娜人品確實不怎麼樣,但是出軌這種事我覺得她做不出來,因為她對楚毅至少是曾有真心的。
「出軌,不知道他怎麼做的偽證。其實,從表面看來和真的一樣。」程麗娜繼續苦笑,「很多事,你不相信是他做的,我剛開始也不相信。」
「好了,不說這麼多和我相關的,畢竟我能到這一步,也算是咎由自取。」程麗娜低頭略尷尬的一笑,收起了臉上難堪之色,繼續說:「這是第一件和你有關的,還有第二件,和寬寬相關的。」
我馬上豎起了耳朵,原本以為這兩年他改變很大,卻沒想到只是隱藏更深了。
「你知道我是那種不肯吃虧的女人,離婚是因為迫不得已,先拿到一部分好處再說。但是讓我把這幾年的付出就這樣結了,我不願意。於是就悄悄命人跟蹤了他,我沒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卻拿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程麗娜說着,拉開自己的包,把一個文件夾拿了出來,直接遞到了面前說,「這裏面是那些照片,至於拍到的是什麼,你看一下就知道了。我為了套住他,對你的情況也非常關注,在報紙上見到過這幾個人穿着相同的衣服被蒙上腦袋塞進警車。」
人的神經緊張到一定程度就是放鬆,此刻我的比剛聽到和我父母相關的事時,要冷靜很多。
我接過袋子剛要打開,程麗娜馬上說:「你先別急着看。」
她用手壓住袋子,我抬頭看她。只見她眼圈微微有點紅:「以前我那樣對你,現在想來也很後悔,可當時就不知怎麼鬼迷了心竅,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今天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