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則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於淼對何連成動了心,於是花錢收買了於淼,或者是兩招並用,想借這個機會在我與何連成之間種上一根刺。
我再想到招標前和招標後何則林對我的態度變化,只能總結出一個結果:那就是他想要發生的事沒發生,或者是何連成沒上當。所以他才會一反常態,在攝影店裏那樣對我。
何連成在於淼摔錢而走以後,小心地看着我問:「你真不生氣?」
「假的,回去你先想好是跪搓衣板,還是跪方便麵吧。」我說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就走出去。
何連成跟在後面一路小跑追了出來說:「你聽我解釋,我真沒故意做對不起你的事……」
「唉,你知道我老爸對我真下得去手……」
「喂,走慢一點……」
「你坐副駕駛,我開車。」他殷勤地打開車門,如對女王一樣待我。
「今天晚上你什麼都沒吃,咱們吃點東西再回去?我給阿姨打電話了,讓她等我們回去再走……沈秋私房菜怎麼樣,記得你最愛吃那一家。」
……
何連成一路不停地說着話,我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心裏暗罵:他媽的,找一個優秀的男人真他媽費心!多少人盯着,遲早要真出事兒!
剛才在店裏我是強撐着一口氣,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這會兒,於淼走了,我也沒必要再裝下去,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眼淚不聽話地流了下來。
「親愛的,你別哭啊……我真不記得那天喝酒以後的半點事兒了。肯定是我老爸給我下藥了……你別這樣好不好,我保證以後戒酒,滴酒不沾了。好嗎?」他一邊開車一邊擔心地問我。
「你說句話呀,要不打我罵我也行……還記得上一次你從機場走回來以後,咱們有過什麼約定嗎?有話不能藏在心裏,溝通一下好不好?」何連成一邊開車一邊緊張地說着。
我的耳朵里不停的就是他的話,我點煩了,對他吼道:「我生氣不是因為你和她上床,而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你不告訴我,你什麼意思?瞞着我嗎?」
「不是,我是怕月子裏你多想對身體不好……」何連成忙解釋。
「哦」我拉長了聲音,原來果然是我在月子裏就出的事兒,那算一下正是在酒店招標期間。怪不得後來我說怕何則林耍什麼手段,要推掉已中標的項目時,何連成篤定地說,不用,肯定沒事之類的話。
是呀,特麼的事都發生了,他都親身經歷了,今天還拿着錢來巴巴送分手費!怪不得當時那麼肯定!
「不行,我找個地方和你交待清楚,咱們再回去。不然,一回你抱着孩子,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何連成說着在路口調轉了車頭,往西單而去。
他把車停在沈秋私房菜門口,拉開車門對我說:「親愛的,能進去給我幾分鐘的時間讓我交待一下罪行嗎?」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有事回家再說。」我看到沈秋私房菜的牌子,覺得扎得眼睛疼。
「親愛的。」他探進身子來抱我。
小巷不寬,車子又是貼着馬路牙子停的。他的身體擠進車與牆壁之間,有點笨手笨腳,卻固執地半伸着手來抱我下車。
我的心在那一瞬柔軟下來,仰頭看着他在路光下線條分明的側顏說:「以後不許這樣子。」
「嗯。」他應着。
「有這種事情發生一定要告訴我。」
「嗯。」
「還有,不許隨便給人家送錢,着急忙慌地去背黑鍋,有你這樣的嗎?」
「嗯。」
……
他一聲一聲應着,最後看我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才說:「我陪你好好吃頓飯好嗎?」
我打開他的手下車,我也是想知道那幾天在酒店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小包間裏,何連成這一次到是事無巨細都一古腦倒了出來,說完以後補充了一句說:「那天回房間以後的事,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公佈了招標結果,我就直接趕回家了。天地良心,我要說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誰讓你發誓?!」我斥了他一句。
「我怕你不相信。」何連成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