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許山和楚天行感到很恐慌,原因是李良行徑改變了,變得不再像一個潛心求道的修煉者,反倒是像一個安心過日子的世俗人。
比如說,原先潛心研究藥、研究草的李良,現在開始研究起吃喝來了,什麼營養八寶粥、五全大補湯、補腎壯陽酒、美容健身茶,層出不窮,五花八門。以前的時候,李良也研究過一些,但與現在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法相比。
再比如,一直提倡勞動是最好健身方法的他,現在開始慢跑、游泳、做操、打太極了,而且不僅自己做,還要求「鐵熊軍」的所有兵將一起做,美其名曰:生命在於運動!
對此,許山和楚天行很不理解,中了「龜息參精丹」的毒,用不了多久就嗚呼哀哉了,運動不運動的有毛用?有那閒功夫,研究一下怎樣解毒多好,蹦蹦跳跳的亂扭一通,能管啥使呀!
還有,向來不愛管閒事的李良,那天早上急匆匆跑回以後,竟然一口氣寫了三份奏摺。
其一是給吳國的皇帝,大表鮑全之功,恨不得把他吹得天上難找,地上難尋,和尚少了他上不了西天,道士少了他成不了真仙,吳國現在少了他,比國破家亡還慘!
其二是給「鐵熊軍」的大將軍陳熊,希望他能夠抓住有利時機拼命地跟朝廷卡油,能卡幾兩是幾兩,能刮幾分是幾分,而且全部折算成土地,分攤成軍屯田,交由「鐵熊軍」全權掌管。
其三是給那些暗中支持他們的大臣和世家勢力,建議他們擁護自己亦如擁護鮑全一樣,投資在他李良身上,絕對不會比投資鮑全差到哪兒去,只會得到更多,絕不會少半分。
對於此舉,許山和楚天行就更不理解了。李良這又要土地,又拉贊助的,到底是想幹嘛?莫不是感覺修仙已無前途,想扯起一面大旗,推翻吳國統治,自己當皇帝不成?可真要是那樣,這歲數也不合適呀,經絡被堵,生機急速流逝,用不了幾年他們三個必定嗝屁,現在才想當皇帝,趕趟嗎?就算當上了,又能坐幾天江山?
除此之外,李良還有一項反常之舉,那便是動用最後的幾絲心魂仙力,又去了次「乾坤之界」。時間雖然不是很長,僅有兩個多時辰,但如果估計不錯,那應該是他最後的一點仙家力量了,耗之以盡就意味他將徹徹底底的變成普通人,再想重歸輝煌,可謂是難上加難,除非上天同時賜下兩滴「仙道本源」,一滴洗髓換骨,一滴重塑經絡,否則機會渺茫。
不過,久在李良身前服侍的許山和楚天行,對於他的舉動多少也有了幾分感觸,特別是受過「刺激」的許山,對於李良的胡來瞎搞心中總有那麼幾分澎湃,因為他知道李良是一個做事有目標的人,現在或許看不出有什麼鬼明堂,但弄明白以後往往會大吃一驚,整不好還會驚得下巴砸腳面。
例如,許山無數次跟楚天行吹噓的「洛氏錮靈瓶」來歷,就是他參悟洛南陣法心得的結果。一百年的時光,陣法心得的三分之一,創造出來的即是奇蹟,現在又這麼亂搞一氣,又有誰能說的准李良是不是有了什麼大智慧的新點子呢?
而且,李良自打那次去了「乾坤之界」後,又陸續發明了許多新東西,什麼酒精燈、蒸餾瓶、試管、刻度尺、溫度計、顯微鏡等等,好多東西都是他們兩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奇之物,閱盡典籍也無法查出這些東西的來歷,又怎能不讓他們恐慌呢?
驕陽許許升起,涼爽的晨風吹過,喚醒大地上懶散的人們,一天的生活即將開始。「鐵熊軍」東營大帳外,完成數里慢跑的李良正在慢悠悠地打着太極拳,手臂劃了一圈又一圈,動作柔和飄逸,神態瀟灑怡然。
「哎,我說許王八,你有沒有發現主人最近的舉動很反常呀!」躲在帳篷後邊的楚天行,偷偷摸摸地瞅了好一會,才對同樣伸長了脖子的許山說道。
「哼,你以為就你這個傻蘿蔔是明白人咋地?」許山狠狠地白了他兩眼,嘴角一撇,不屑地說道。
「哎,那你說主人這是咋地啦?」楚天行沒理會許山的鄙夷,眼睛依然緊盯李良不放,咬着嘴唇沉吟了片刻又問道。
「這還用問?明擺着又是抽瘋了唄!」許山像看傻瓜似的瞅了楚天行一眼,然後半眯着眼睛,小聲地說道:「這次又是明悟了什麼呢?」
「抽瘋?啥意思?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