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是什麼意思?
不懂,他一時搞不懂狄警衛究竟是想表達什麼。
「對,就是小姑娘,小妹妹幾時回來的,有沒吃飯?」狄大警衛有點小緊張,漢子們也莫明的緊張起來。
「小姑娘還沒…回來了呀。」武警怔住了,小姑娘不是跟着大家一起行動的麼?
卟嗵,狄朝海一顆心重重的沉了下去,像一塊石頭壓在胸口,沉甸甸的,壓得胸口喘不過來。
漢子們也猛的愣了愣,小姑娘沒回來,她去哪了?
小丫頭沒回?
心臟一緊,施華榕的呼吸幾乎窒息,又在不到一秒的十分之一的時間回復,冷峻面容平靜如古井,眸中冷光灩瀲不波,波瀾不動。
「小丫頭嫌人多礙事,怕我們扯後腿,將我們轟走,她自己追蹤那傢伙去了,沒事的。」
清冷清冽的聲音,悠悠的盪在各人耳際,令人莫明的覺得信賴,大家那緊繃的心弦不由自主的放鬆。
是咧,小姑娘能陪着怪物跑十幾圈,她有自保之力,不會有事的,或許還能救出劉隊長也說不定。
此刻,人人無比期盼小姑娘能平安無事,饒是心裏沒有多少底也無條件的選擇相信教官的話。
農盛強靜靜的仰望着施教官,那個男人才而立之年而已,臨危不亂,無論何時都保持着理智,該爭時盡力去爭,依如他從怪物手中搶回小陳,哪怕最終小陳回天乏力,終究是盡了力;該放棄時放棄,依如對自己的親衛隊隊長被捋,仍然毫不遲疑的選擇保留實力。
而此刻,對小姑娘的不歸仍然能不急不燥,要麼是他對小姑娘自信,要麼便是小姑娘在他心裏的地位也跟其他人一樣,可以對小姑娘縱容、疼愛,必要的時候捨棄了也不會後悔。
若前者,那是一種從容,若是後者,只能說是理智到了無情的地步。
農隊長也理解施教官的難處,教官是三軍總教官,站的位置特殊,也註定必須理智,要比任何人都理智,無論捨得與捨不得不能雜夾私情,一切得以利國利軍利民的出發點為出發,理智必不可少。
漢子們處理好傷,粗略的擦洗汗跡,一起吃夜宵,因為實在真餓了,個個狼吞虎咽,連味道沒嘗出來已吞下肚。
施華榕食如嚼臘,仍然從從容容的吃完,跟大家一起照顧傷員擦拭,自己沖澡,自始至終平靜自然,未露半分異色。
待回到帳蓬前才輕輕的對警衛交待一句,再從容入帳。
狄朝海也回帳休息。
頂着一張平靜面孔回到帳蓬,冷麵神的眼神才露出情感色彩,寒眸隱憂,望着藍墊子上疊疊得整整齊齊的迷彩服好一陣恍惚。
世事變幻無常,昨晚小丫頭還枕着他的衣服,跟只小貓似的縮在他懷裏睡覺,今晚卻一個人留在深山,前後反差也不過十幾小時而已。
他慢慢的躺下去,枕着小丫頭昨天當枕頭的衣服,望着帳項,小傢伙會不會怕黑?小傢伙怕螞蝗,晚上萬一被叮,會不會嚇哭?
小丫頭會不會撞上人胄?
希望小丫頭是真的嫌他們扯後腿才一個人去對付人胄,不是半路迷路或不小心撞上人胄才沒及時回來。
小丫頭本來有內傷,再挨怪物一腳,也不知內傷有沒加重,從小傢伙的表面看像沒什麼大礙,誰能保證她不是故作輕鬆?
那要是再遇上人胄,會不會身體吃不住出意外?小丫頭愛瞌睡,會不會斗得正狠時想睡覺?或者睡沉了被怪物被野獸偷襲?
越想越心焦,心堵得慌,強迫自己閉上眼翻個身,不受控制的伸手一撈撈到把空氣,頓然連眼睛也闔不安穩,默默的看着右手方向出神,昨晚小丫頭便睡在他右手邊,要麼把手、腿往他身上擱,要麼偶爾踢踢他,一宿不肯老實,現在右手一側空空的,感覺很不踏實。
想到小丫頭的睡相,連一絲睡意也沒了,山里水氣重,沒有帳蓬宿營晚上大多爬樹上睡,小傢伙睡覺不安分,若爬到樹上去睡,到半夜睡迷糊了翻身萬一不小心掉下來咋辦?
夜深人靜,雞犬也睡了,冷麵神再也無法安心,睜着眼默默的數着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喔喔」雞叫聲,雞始鳴,該是一點了。
等啊等,雞一遍遍的報時,二點三點……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