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是要和你親自談,但在這之前,我只是想來替她說幾句話。」霍靖棠慢條斯理,也把藍斯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失落盡收在眼底,「這些年你對語岑恩重如山,她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和最敬重的人。只是感情上的事情都講究你情我願,你一直這樣默默為她。她不能回報回你,所以心中會有愧疚。我不想她生活在這樣的愧疚你。而她也不願意傷害你,所以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會難艱難。如果藍斯你真的為她好,那麼就做放棄的那一個,成全她的那一個。她的心並不在你這裏了,你強留下她也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說霍總和我的位置對換,你會怎麼做?」藍斯沒有先回答他,而是反問着他。
「沒有如果,因為她選擇的那個人是我,所以我不會退出。」霍靖棠不卻假設如果,「藍總,我要說的全都說了,我的說法很自私,但出發點也是為了岑岑。」
藍斯與他四目相對,什麼都沒有說。
「我的話已經說完了,我先走了。」霍靖棠起身,也不做打擾。
霍靖棠走
。
霍靖棠走後,藍斯坐在那裏想了許久,黃昏時分夕陽的紅光都打在了臉上。他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分開的,因為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而如今終於走到這一天。雖然早有準備,但卻還是會不舍,會傷感別離。
「藍斯……」秦語岑見藍斯似在想什麼。
藍斯收回自己的思緒,溫和微笑:「語岑,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尊重你的選擇。既然你選擇離開,我也不心挽留了,我不想搞得太悲情。不管是相聚還是相分,我都希望是高高興興的。況且這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們有機會還會見面的,你說呢?」
他的瞳孔里綻放着星光的璀璨,是一種大氣與豁達,也是智慧與從容。他把所有的愁緒都壓下,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在她的面前。
「藍斯,謝謝你的成全。」秦語岑感謝着他,從心裏發出的感謝,「我本該請你吃頓飯的,可是現在好像沒有時間了。」
「這頓飯就留到下次吧,總有機會的。」藍斯也看了一下腕間的鑽表。
「手續方面到時我會寄給你,違約金該怎麼算就怎麼算。」秦語岑知道他時間緊迫了。
「好。」藍斯又酌了一口咖啡,然後起身,「我走了,保重。」
「你也保重。」秦語岑點頭。
藍斯邁步走到她的面前,目光真摯:「最後,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越矩的舉動,這是藍斯這三年多來唯一的要求。秦語岑她還能不答應嗎?她微笑着點了點頭。藍斯張開手臂,卻有些害羞了般,耳根子染了少見的紅暈。他長臂一攬將她輕擁在了懷裏。他感受着她真實的存在,仿佛這一刻,她是屬於他的,也許這樣就夠了。藍斯貪戀着這份溫暖,這份擁抱,他漸漸地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得更緊,卻不想鬆開自己的手。可他知道又不得不鬆開,他們之間已經走到要分離的時候了。
藍斯還是很克制自己地鬆開了秦語岑,微笑着離開,留給秦語岑一個高挺筆直的背影。
秦語岑送他,看着他上車離開,見他完美的側臉線條消失在自己的眼中。曾經並肩作戰的朋友和同事就要分離了,她的心裏還是會有傷感,會有不舍。如果不是藍斯,她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年多里站在這樣的高度上,不可能收穫這樣的名利,不可能讓自己強大起來。他的恩情,不是一言兩語便可以說完,但是現實就是這樣的殘忍。因為她從頭到尾愛的人只有一人上,那就是霍靖棠,愛上他,便沒有機會再去愛別人。
秦語岑覺得鼻間酸楚難耐,眼眶也染紅髮熱。她努力地吸着鼻子,不讓自己的淚落下來。她抬眸望着這片藍天,勾起笑,以後她會完全的靠自己了。
接下來秦語岑便向着自己的夢想進發,開一家屬於自己的畫廊,她已經籌謀了許久,選了幾個地方,再從中挑選,去洽談。
霍靖棠看着她放在書桌上的幾張圖片,拿起來看:「已經選好地方了?」
「嗯。」秦語岑把其中一張圖片拿起來:「這個地方,正好的十字路口,而且周圍開的是家具店,家居飾,也在開畫廊的,來這些地方的人在精神層次的需要比較大,也比較能花錢,
240 自取其辱的滋味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