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若覺得妾身做的菜還能入口,以後可以常來,不論侯爺任何時候來,妾身都親手為侯爺做,而且,不收侯爺的錢。」
顧青很想傲嬌地拒絕,順便再懟一句能把人氣得半死的騷話,然而美食終究太誘人,老實說,皇甫思思的手藝比他強,來到這個世界幾年了,顧青是第一次吃到如此合自己口味的美食。
辜負美人沒關係,辜負美食是會被天譴的,顧青終究沒好意思懟她,而是很不爭氣地點頭。
「你有什麼忙需要我幫的嗎?我的意思是……除了錢以外的麻煩,白吃白喝終歸有點失禮。」顧青認真地問道。
皇甫思思饒有興致地笑道:「侯爺覺得能幫妾身什麼忙呢?」
「我在你這裏白吃白喝,但我可以幫你揍除了我以外白吃白喝的人,官府若有人尋你麻煩,也可以跟我說,你不妨將我當作你暫時的靠山,在我重新變得有錢之前,我都可以是你的靠山。」
皇甫思思不解地睜大眼:「為何是在侯爺變有錢之前才能當妾身的靠山?侯爺有錢之後難道就不當妾身的靠山了嗎?」
「當我重新變得有錢之後,我來你店裏消費,你做菜我給錢,兩不相欠,我有錢又有權,憑什麼還給別人當靠山,給我自己添麻煩?」
皇甫思思再次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位侯爺真是……好現實啊。用嚴肅認真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出不像人說的話,他是怎麼辦到的?
皇甫思思試圖努力跟上顧青的思路,美眸眨了眨,道:「若只論錢財的話,侯爺如今算不算落魄?妾身在侯爺最落魄的時候給您做菜,不收您的錢,算不算恩情?妾身不指望侯爺知恩圖報,但你我終歸有一段患難與共的經歷,妾身以為我們應該是朋友了,朋友之間有必要算得如此清楚嗎?」
顧青擰眉陷入深思。
似乎……也有幾分道理,自己忘了將患難與共的恩情計算進去了,所以跟她之間還真不能單純的只算利益。
所以……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朋友?就因為吃了她幾頓飯?
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其中的邏輯只能回到大營後慢慢梳理了。
眼睛沒看皇甫思思,顧青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那盤蒸肉,深情地道:「好,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皇甫思思無奈地嘆道:「侯爺,您的朋友是我,不是那盤蒸肉。」
「啊,抱歉,失態了。」顧青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緩緩道:「好,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皇甫思思高興極了,從櫃枱取來一壇酒,興致勃勃地給顧青和自己各倒了一盞,端杯笑道:「今日你我喜交朋友,當浮一白,侯爺,請。」
顧青遲疑道:「慢着,我還沒弄清楚你想表達的意思,你看啊,桌上有肉,也有酒,咱們又是朋友,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是那種酒肉朋友?是這個寓意嗎?」
皇甫思思不知為何心口堵得慌,無奈地道:「侯爺您想多了……」
顧青端杯與她遙敬,然後一飲而盡。
擱下酒盞,顧青忽然釋懷了。
不管這位姑娘究竟是怎樣的心思,僅憑她做菜好吃這一點,交她這個朋友確實不虧,前提是她做菜的水平能夠一直保持下去,否則立馬與她絕交。
兩世為人,交過太多各種各樣的朋友,能讓顧青真心當作朋友的人,很少很少,沒有彼此互相扶持共同度過苦痛的經歷,走不進他的心。
今日的顧青吃得很酣暢,幾樣菜被他掃得乾乾淨淨,意猶未盡地打了個飽嗝兒,顧青微笑着向新交的朋友告辭。
「侯爺再等等……」皇甫思思說着忽然轉身跑進了客棧後院。
許久之後,她拎着一個包袱跑來,當着顧青的面打開,包袱里竟是幾塊銀餅,大約一百兩左右。
「雖然不知侯爺為何突然變窮了,但朋友之間應有通財之義,妾身這些年攢下的這點積蓄,或許夠侯爺花用幾日,侯爺便拿走吧,往後侯爺有錢了再還給妾身……」
皇甫思思嫵媚的眼神朝他一瞥,宛若驚鴻掠過波光漣漪的秋水,嗓音帶着幾許挑逗般的意味,湊在他耳邊輕聲道:「侯爺一定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