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還是背地裏動用官府力量封殺,這種較量都是背地裏進行的,基本不會有人當着普通百姓的面干出格的事,因為官場人物也不是百無禁忌,他們也害怕御史參劾,一旦御史參劾的奏疏上了朝堂,吏部就要表態,他們多多少少會受到一定的處罰,為了區區商業上的事誤了自己的前程,沒人願意干。
所以商業上的競爭再激烈,砸店這種事基本不會有人做的,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砸店就意味着雙方背後的大人物以官場前程為賭注,誓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了。
多少年不曾聽聞東市有人砸店,隆記竟然開了先河,而且作風跋扈霸道,青記處處捧着隆記,不但滿大街掛了旗幡主動將隆記捧為大唐第一,而且還自認第二,在瓷器這一行,青記的表現已然十分卑微了。
尤其是,瓷器行內的人都清楚,青記瓷器的品質比隆記強多了,無論胡商的口碑還是行內人的比較,青記都遠勝隆記。
做買**的是貨,貨比你強就是硬道理。青記的貨原本比隆記強,卻還是自認第二,這個態度難道還不夠嗎?
然而如此卑微的青記,終究不被隆記所容,居然還是撕了旗幡,砸了人家的店鋪,這般張狂的做法瞬間引起了東市商賈們的反感。
太過分了,完全是不講理啊,真以為東市是你隆記的天下了?一言不合就砸店撕旗,如此跋扈的作風,以後誰敢與你做買賣?
到了中午時分,隆記的名聲已然如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遊戲是大家都在玩的,區區一個縣侯背景的人,實力遠不足以改變遊戲規則,卻膽敢破壞遊戲規則,當那些掌握瓷器行的國公甚至皇子們不存在嗎?
當天隆記門口圍了許多人,不是鬧事也不是譴責,卻對着隆記的店門指指點點,隨着時間的推移,流言越傳越廣,隆記根本來不及反應,打砸店鋪的鍋就這樣硬生生扣在隆記的頭上,就連牽着駱駝商隊剛入長安城的胡商也聽說了。
一整天過去,沒人再敢登隆記的門,怕被打。
隆記的梁掌柜和義陵縣侯急壞了,然而面對諸多方面的指責,二人卻辯無可辯。
除了顧青和郝東來石大興三人,世上唯一知道真兇的便只有梁掌柜和梁縣侯了,可是知道又有什麼用?一不留神栽進了別人挖好的坑裏,然後被對方迅速佔領了道德制高點,並博得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同情,隆記就算能拿出自證清白的證據也不會有人信了。
梁掌柜直到此時才領教了青記的厲害,原以為青記初來乍到像一隻老實巴交的小綿羊,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誰知道人家是一頭披了羊皮的猛虎,一旦撕開羊皮便露出了血盆大口,一張嘴就將他活生生咬下了一塊肉。
梁掌柜委實後悔了。如果當初青記兩位掌柜主動登門求和時,自己若是選擇化干戈為玉帛,或許今日隆記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第二天,隆記幾家商鋪的門沒開,門口貼了張紙,東家暫時歇業。
…………
領兵巡邏興慶宮不是什麼輕鬆差事。
身上的盔甲大約二三十斤,必須要掛在身上一整天,而且還要帶着左衛將士不停地在宮殿附近遊走巡弋,等於是整整一天的負重拉練越野。
連續三天巡邏,顧青渾身散了架似的難受,下了差便癱成了爛泥,不得不被被韓介等親衛抬回去,四個人高舉着渾身無力的侯爺,從宮中抬到宮門外,一路招搖過市如同向某個神秘的儀式獻上祭品。
尤其是顧青想到自己兩世童男的身份,似乎很符合當祭品的條件。
羞恥是羞恥了一點,但顧不了那麼多了,真的太累了。
今日下差也是如此,傍晚時分,顧青終於熬到下班時間,已經累得不行了,遠處的宮門仿佛成了世上最遙遠的距離,無論如何都走不過去了。
韓介等親衛輕車熟路地抬起顧青,一臉莊重地朝宮門走去。
親衛們的莊重表情令顧青的心情變得有點複雜,又不知該如何糾正他們。
抬着個活人到處走,無論任何表情似乎都不對勁。表現得太高興了,像抬年豬去屠宰場,表現得太嚴肅了,像參與某種神秘儀式,無論怎樣的表情,
第二百一十章 祿山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