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鬼全身好像撕裂一樣,疼的在地上扭曲,沒多久他就從鬼王變成了飛回,臨死前他還慘叫了很久,才灰飛煙滅。
男鬼死了,周圍的陰風卻沒散開,隱約覺得不但這地方沒太平,反而陰氣更勝了。
玄君轉身看我,他臉色及其難看。
我猶豫了片刻:「你是?」
「馬上回去。」
玄君說着走來拉了我一下,我給他拉着往外走。
路上我回頭看,一些鬼正盯着我看。
我本不想走,想留下,但玄君拉着我不放,我只好去了外面。
龍庭在車裏坐着,看到我馬上從車上下來,但他看不到玄君,只看到我。
玄君拉開車門,把我推進車裏。
我朝着玄君看,他冷着臉:「回去。」
「龍庭,我們先回去。」
龍庭不解:「子玉呢?」
「他沒來。」
我來之前已經施了法術,之所以黑天出來,是因為把白子玉藏了起來,帶出來的都紙人,但一般人看的出來紙人,比如龍庭,為了騙過這裏的鬼,我特意加固了紙人,所以連龍庭都看不出來。
龍庭看出我很疲憊,加上衣服都撕破了,也很狼狽。
龍庭沒有多說,送我回去。
車子外玄君看着我離開他才消失。
我回到住處已經天亮,因為疲憊,交代龍庭去看白子玉,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到了樓上洗了洗,看到手臂上都被抓青了。
回床上休息,沒有再去玄君那裏,我也不想去了,再去就會被他識破。
但想來,他怎麼來的?
本想休息一天,在去辦事,不曾想,睡着後,又開始做夢,而這個夢,竟有些過長。
我夢見天快黑的時候我才起來,門外還有人敲門。
「先生。」龍庭叫我。
我穿了外套去開門,龍庭看了一眼身後,我朝龍庭身後看,竟看到玄君站在那裏。
我有點意外:「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玄君言語不善,我想到他畢竟幫過我,才客氣的說能,何況我又知道,我這是在夢中,所以也並未多說什麼。
只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冷着臉看我,見他冷着臉,我只好低頭看了看我自己,覺得也沒什麼問題。
「我有些事和你說。」
玄君說着來找我,我還沒答應他已經來我房間,而他一進來,就把房門關上了。
龍庭有些擔心,在外面叫我:「先生。」
「我還沒吃飯,準備些吃的,一會去解決白子玉的事情。」玄君在門口說道,龍庭便沒在開口說什麼。
龍庭走後玄
君走來看我,我看他咄咄逼人,後退了兩步。
想着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在夢境之中,怎麼把龍庭也牽扯進來了,我這次的夢怎麼如此奇怪?
但更奇怪的是玄君問我白子玉的事情。
「你找我是為了白子玉,是誰請你來的?」我想,玄君不可能料事如神到這個地步,幾乎到了無所不能的地步,更不可能通過夢境過來找我,只是為了白子玉。
那知道玄君並不理我,伸手抓了我一把,我立刻拉着手要躲開,他的手將我死死拉住,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寒氣凜凜。
我拉着手要收回來,玄君一把掀開我的袖子,我嚇得心口一顫,差點喊出來。
但他看着我手臂劍眉深鎖,我便沉默了。
原本青了地方,此時已經發黑,再過一會就會潰爛。
我呆了幾秒鐘,反問:「怎麼這麼嚴重了,他不是死了?」
「死了就沒事了?誰告訴你的?」玄君氣不打一處來,拉着我去床上。
我沒站穩一屁股坐到床上,他坐下拿出一把刀子,對着我的手臂着實嚇人,我急忙攔住他:「張教授你不」
玄君看我:「你不是叫我師叔麼?」
「」我沉默,看玄君來者不善的眼神,想解釋,卻不知道解釋什麼,難不成要我跟他說,我認錯的那個人,先前就叫師叔?那他要問我怎麼一個師叔,我又如何解釋?
遲疑半天,玄君不耐煩問我:「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生平難得詞窮,竟是對着玄君。
我掙扎着,想把手拉開,我盯着玄君的手,着實有些懼怕,但一想到是在夢境中,也不見得會疼,便沒有用力掙扎。
但玄君刀子扎進我的手臂,我立刻別開了臉。
我素來不怕我傷害別人,倒是怕別人傷害我,着實不忍心傷害自己,也沒有自殘的喜好!更不喜歡旁人傷害我。
玄君的刀子,在我手臂上劃開一個小口子,我感覺一點也不疼,想來夢裏自殘也不會疼的。
但我看到手臂的樣子,要是現實中,也是要廢了。
我轉回臉看玄君,他低頭含住割開的口子,用力吸了一口,我嘶了一聲,急忙拉住手臂,推了他一下。
疼,怎麼會疼?
他離開,不開心的看了我一眼,吐掉嘴裏的血,低頭繼續吸。
我臉紅脖子粗的看玄君:「張教授,你大老遠來我夢裏,不會只是來幫我?」
玄君不回我,也不多看我一眼,一口口吐黑血。
我的手臂漸漸不黑,漸漸恢復。
玄君吐掉最後一口,他額頭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子,我以為他是中毒了,急忙跟他說,不用吸了,說我快好了。
那知道玄君低頭還要吸,我忙着解釋,他這次吸上去沒起來,但我也覺得疼。
我吸了口涼氣,攥緊手,原來夢裏也是會疼的。
玄君的手按住我的手掌,十指跟我相扣,跟我緊緊握在一起。
我深吸了幾口氣,垂眸看着玄君,我是不是移情別戀了,怎麼會心口撲通通的亂跳,我是不是瘋了?
玄君半天才離開,抬頭看我。
「疼麼?」涼涼的,玄君問我。
我抿了抿嘴唇:「有有點!不過夢中的事情,都不必當真,夢醒了就好了!」
我伸手想要拉開玄君扣着我的手,但他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