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薄公子來了。」
聽到馮得保的稟報,容靜秋急忙從趙裕的懷裏出來,假裝正經地坐在一旁,然後朝趙裕使了個眼色。
趙裕看向有些鬱悶,覺得薄景然實在太不通氣了,這種天氣還過來做甚?
薄景然進來,看到這兩人坐得有點開,表面看來正常得很,但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目光溜過那叫容十七的男子時微微頓了頓,這人怎麼看都像是容靜秋。
容靜秋在薄景然給趙裕行完禮坐下之後,這才拿了個紅薯朝薄景然道,「薄公子,要不要來一個?這剛烤好的紅薯滋味絕了。」
薄景然下意識就想接過來,但趙裕的目光卻是死死地盯着他看,最後,他只好笑着婉拒道,「謝了,容公子,我的胃不好,吃了這個不消化。」
「那真是可惜了。」容靜秋笑着把這個紅薯收回來,然後坐在一邊自個兒吃了起來,好一會兒,察覺到他們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我打擾你們議事了,要不,我先離席……」拿了個盤子把烤紅薯都端上,她準備先撤。
「沒有。」趙裕道,他是不希望她與薄景然見面,但既然碰上了,他也不會食古不化地要求她迴避,「你且坐下吃你的紅薯。」
「我這次來是詢問那水泥的情況的,聽說方子還是容公子提出來的,我正好想問個清楚……」薄景然道。
容靜秋一聽這個,頓時來勁了,「怎麼?有人想要買嗎?」
在建築一道上,水泥可是大有作用的,再說趙裕一直在試圖擴大生產,若能換回銀子那就更好了。
薄景然笑了笑,「這段時間我都在觀察那水泥的使用情況,發現這個東西用在修路上倒是不錯,試着在江南推銷,倒也有些人問津……」
容靜秋當然知道這水泥是大有妙用的東西,就算是一般人家修個庭前也是不錯的,但真正的大富之家是看不上這個玩意的,人家有更好的選擇。
「修大馬路最合適,尤其是城市建設……」容靜秋打開了話匣子,一時間也顧不上吃香甜的紅薯,開始侃侃而談起來。
一個下午的時光都耗在書房裏商量水泥的用處和量產問題,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人工,而且因為人口可以買賣,人力成本可以壓得更低。
當然剝削人來做事是不可取的行為,比起剝削,自然是用高工資來調動勞動的積極性更為可取。
春天來臨的時候,靠賣水泥倒是賺了不少銀子,就算各處鬧災,江南卻依舊是歌舞昇平,那塊地兒盛產糧食,所以比起北邊來說,日子好過得不要太多。
水利工程又開始動工了,容靜秋也好,趙裕也好,都開始忙碌了起來,每天都往外面跑,晚上回來時全身都要散架了。
容靜秋在這個時候,收到了夏薇被冊封為夏妃的消息,這才過去了一個冬天,她晉升的速度比上輩子快得多,而隨着夏薇的水漲船高,夏家因為捏造夏薇死亡的事情,被皇帝從定北侯降為定北伯,而夏太后越發低調,最新的消息,倒是聽說她病倒了的消息。
她還沒來得及分辯夏太后是真病還是假病,就被寧天魁拉着出來逛大街,「寧兄,我真的還有事,這街……」
寧天魁神秘兮兮地道,「聽說今兒個意趣樓要拍新花魁的初夜,我尋思着,這樣的清倌正適合十七你,我們去看看合不合眼緣,若是合適,為兄就把她拍下來送給十七。」
上回說漏了嘴,事後擔心了好些天,結果什麼事都沒有,他對這九皇子妃的族兄印象就更好了,尤其是冬天來往更密後,現在儼然是好知己,所以帶他來開開葷也很有必要。
容靜秋一聽,臉都有些黑了,這山陝的寧總督怎麼養出這麼個嗣子來?不過轉頭一想,既然都出來了,那就跟他去開開眼界也無妨。
「去看看就好,拍人就不必了。」她又有沒有作案工具,就不耽誤人了,更重要的是,這種隨意拍賣女性的行為,她潛意識裏並不喜歡,甚至還有幾分反感。
當然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她說不清道不明,但這感覺與這時代格格不入,她是知道的,所以就連趙裕,她也沒有透露過內心這種想法。
這種災年,賣兒賣女的行為多得很,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