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秋笑着伸手輕抬她的下巴,「終於認得爺了?」
紅裳頓時俏臉一紅,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容靜秋和容十七是同一個人,這會兒突然見到,除了震驚得合不攏嘴之外,直呼自己傻,這麼相象的兩人,她怎麼從來沒有懷疑過?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她還與綠袖私底下說過她有些想念十七少爺了,也不知道十七少爺雲遊到哪裏去了?
綠袖還笑話她是不是春心動了,如果是,就求姑娘將她賜給十七少爺好了。
她當時還不依地推了綠袖一把,要她別胡說,她一個下人才不敢肖想十七少爺呢。
如今想來她真是個傻子,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卻發現不了,其實姑娘露出過很多破綻,她卻從來沒有往那個方向想過。
容靜秋看她滿臉羞赧,這才不再逗她,「好了,我不逗你了,這事別說出去便是。」
紅裳用力地點點頭,她知道自己這會兒算是真正被容靜收為心腹了,突然想到好姐妹綠袖,於是小心地問一句,「跟綠袖也不能提嗎?」
「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說,隨你。」
經過這段時間,容靜秋對紅裳和綠袖已經信任了許多,畢竟也沒有到她們與趙裕私下有聯繫,想來是沒有再出賣過她的信息,重要的是這身份已經被趙裕識破了,所以也沒有必要瞞下去。
紅裳頓時歡喜起來,心裏那點小糾結小彆扭也煙消雲散了。
容靜秋把紅裳留下守着馬車,然後自己掀帘子下了馬車。
等在外面的鐘義一回去就看到一個頗為漂亮的少年郎,他愣了愣,如果不是知道這人是容靜秋扮的,他一定會以為是哪家的小少爺偷跑出來玩耍,畢竟容靜秋的男裝一點也不顯女兒氣。
「鍾義,你看傻了?」容靜秋好笑地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鍾義這才回魂,輕咳兩聲掩飾尷尬,然後把牽着的另一匹馬的馬韁繩遞給她。
容靜秋接過來,瞬間帥氣地上了馬,這動作讓鍾義都看呆了好一會兒,這才相信她真的會騎馬,覺得自己之前都是白擔心了,這妮子的膽子比誰都大。
好久沒有騎在馬背上了,容靜秋頓時有种放監的感覺,自由的味道撲鼻而來,那些束縛着她的女子教義都能甩到一邊去不用理會,她這會兒是男兒郎容十七。
再度到了碼頭,偷看她的人大多都是年輕的少女,至於容府管家更是一眼也沒有看過來,她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跟着鍾義過來接人的人倒是朝容靜秋看了幾眼,這唇紅齒白的小少爺,少當家是從哪兒挖出來的?
鍾義輕咳數聲提醒手下別再看了,要不然挖了他的眼珠子出來。
那些人這才收回目光,但心裏還是如貓抓般癢得厲害,畢竟太好奇了。
容靜秋笑着朝鐘義的手下道,「我是鍾大哥的結拜義弟,你們喚我十七便是。」
鍾義睜大眼睛看向容靜秋,還真是什麼謊言都能信手拈來,不過看到她朝自己眨眼的俏皮模樣,沒有兄弟姐妹的鐘義心裏突然流入一股暖流,她確實是他的親妹妹。
至於容澄其他的孩子他都不會承認那是自己的手足,但容靜秋不一樣。
「沒錯,這是我義弟,大家打個招呼吧,日後我義弟有需要,你們都得幫忙。」
那群手下一聽,看容靜秋的目光都不同了,不過還是鄭重地給她見禮。
容靜秋笑呵呵地一一還禮,然後與他們很快打成一片,她沒有少爺架子,這些出身底層的漢子就覺得這少年郎值得相交,沒一會兒就兄啊弟啊地稱呼上了。
鍾義卻是看傻了眼,他從沒想過養尊處優的侯府千金還有這樣的一面,這實在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容靜秋看出他心裏有疑問,於是湊近他小聲道,「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可別拆穿了我的西洋境啊。」
鍾義卻是嚴肅地道,「你可別玩上癮了,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怎麼能呢?」容靜秋一副你放心好了的樣子安慰鍾義。
鍾義哪能真放心?這是身嬌體軟的妹妹,可不是耐打的兄弟。
好在這時候,客船入了港口,碼頭的人都站起來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