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般靜靜地看着他吃東西,腦海里卻是浮現了那隻纖纖玉手剝出來的晶瑩荔枝,他本該也有這麼一個人溫柔地愛寵他,可人心不古,為了一己私慾把那最美的女子推進了深淵。
事後,他讓人去查是誰在撫育趙裕,結果剛得他信任的馮雙保告訴他,是淑妃。
他震怒了,淑妃就是這樣對待趙裕的?
她是忘了自己是踩着誰的鮮血走上這四妃之位的嗎?
他開始一點點地瓦解趙裕的防心,將他納入他的羽翼之下,淑妃也開始轉變了態度,不僅僅只是在人前演戲,人後也對趙裕不錯,後來她有了孩子之後,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為人母之後那顆心變得柔軟了,她對趙裕越發好了,仿佛是真把他當成親子看待。
夏日的夜風帶着幾絲涼意拂在臉上,坐在回東宮的轎輦里的太子趙初伸手抹了一把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
母后曾問他為何對趙裕如何寵信?
只因他把對柔妃的情感都轉移到趙裕的身上,他希望在天之靈的柔妃能安心罷了。
「殿下,到了。」
馮雙保的聲音傳進了轎輦里,他輕「嗯」一聲,從轎輦里出來的他已是那個端方的太子殿下,誰也不能瞧見他脆弱的情感。
「殿下,側妃娘娘請您過去。」
有個宮女匆匆從柱子後閃身出來,有幾分戰戰兢兢地跪在在他的面前。
他一眼就認出了她是齊側妃的人,遂皺了皺眉,「孤乏了,今兒就不過去了,讓側妃先歇息吧。」
說完,他越過這個宮女,直接走進自己的寢殿。
不管是先太子妃容靜春,還是如今的齊側妃,這些個女人都引不起他情緒上一絲絲的變化,只因他曾見過最美的風景,如何堪看這般的庸脂俗粉?
他甚至對惟一的兒子皇孫也沒有傾注太多的情感,於他而言,這是他完成傳宗接代的產物。
再看到那攤放在他桌案的信件,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既然趙裕想要,他就會讓他如願。
容家莊子裏,馮得保小心地將剛送到的宮裏消息呈給自家主子。
沐浴過後的趙裕披散着頭髮,伸手拿過馮得保呈上來的紙張,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最後落在了那一行,太子與皇后不歡而散的消息上。
「太子和皇后會面了?」
「是的,殿下,不過似乎母子倆發生了爭吵。」
馮得保忙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至於爭吵的內容顯而易見。
趙裕卻是眯着眼睛看着這頁消息,這在意料之中,皇后虛偽狠辣,但卻極愛面子,哪怕恨毒了他,也不會做下會讓人嚼舌根的話柄來,這是個一心要成為千古賢后的女人。
光是想想千古賢后這四個字,他險些要笑掉自己的大牙。
自己那位太子五哥能有多少能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過,如今太子卻成了父皇防範的對象。
心裏轉過無數個心思,他的面色依舊不改。
馮得保卻是越看越心驚,他是侍候趙裕長大的,也是看着他一天天養出了自己的城府,如今漸脫少年味道的臉龐,越發顯得俊美剛毅,散發着獨特的魅力。
為什麼容靜秋卻看不到自家主子的優點呢?哪怕是迷戀自家主子這副皮嚢也好啊,偏要看上那沒啥大用皮嚢還不好的薄景然,真是眼瞎。
被馮得保鑑定為眼瞎的容靜秋,卻是在翌日清晨親自下廚做了幾味拿手的早膳,給薄景然送去。
薄景然剛梳洗完,看到她提着食盒過來,於是忙上前接過食盒提在手裏,「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來看看你啊。」容靜秋笑道,「不知薄公子可住得習慣否?」
薄景然笑道,「有何不慣的?」一邊打開食盒,就聞到了一股清香,定晴一看卻是他家鄉的風味,遂滿臉驚喜地道,「容姑娘,這?」
容靜秋把筷子遞給他,笑道,「嘗嘗。」
一旁的梅兒道:「容公子,這是我家姑娘親手做的。」
容靜秋笑嗔了一眼梅兒,「就你多嘴,該掌嘴。」然後又笑着對薄景然道,「我的手藝也不
第一百六十五章 趙裕的身世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