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跪倒在地:「老師明鑑,弟子只是心中疑惑,並非是懷疑老師。」
「懷疑也好,不懷疑也罷,只有你自己清楚。人心千變萬化,誰也算不盡啊。」
天機道人輕嘆一聲。
也不理會弟子連連色變的神情,自顧自說道:
「這天下被幽冥府君殺的凋零,到得此時都沒有幾個人記得皇天十戾是什麼樣的存在了吧。」
「老師......」
長松子心中惶恐。
「皇天十戾,為什麼以皇天為名,想來知曉的人已經不多了。」
天機道人拿起魚竿,也不掛魚餌,又自丟入河中,像模像樣的垂釣起來:
「千多年前,大概是幽冥府君消失之後一百多年後,為師煉就元神,開始追尋上古先賢們的足跡,也追尋着皇天十戾的傳說。
當時我與絕大多數人一般,不懂皇天十戾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直到後來,我入了一處上古大能的洞府.......」
長松子心中的恐懼漸漸消失,聽的入神。
不想,說到此處,天機道人卻住口不言此事,眸光透過陣陣水汽看向長松子。
亦或者說,是透過長松子看向了數萬里之外漳州城中,以某種奇異手段窺視着此地的安奇生:
「道友手段不錯,可惜瞞不過我。」
什麼?
長松子心頭一震,體內法力一下燃燒着掃過周身細微之地,卻沒有發現異樣,不由的臉色更為難看。
他早知曉那王權道人既然能夠與天意真人的化身交鋒而不敗,自己絕非他的對手。
但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無聲無息的就被施了手段,以至於被追蹤了都不不知道。
「一些小手段罷了,不值一提。」
淡淡的聲音自長松子垂在鬢角的白髮上傳出。
繼而,一根最為普通不過的白髮脫體,倏忽間自半空化作一個圓弧,內里顯現出安奇生帶着淡淡笑意的人影。
「道友若有想要知曉的,只管來問我便是,何必通過此等手段?」
天機道人眸光幽幽。
心中嘗試着推演,可惜一無所獲,天機紊亂,根本無法追本溯源。
此人,果真如傳言一般,沒有絲毫的法力在身,更不觸動天地靈機。
也正因其沒有絲毫法力的波動,其追蹤術法才不會被長松子察覺。
否則,以長松子的謹慎,即便是元神真人出手,也未見得能讓他沒有一絲察覺。
這種情況.......
「接下來呢?真人在那先賢洞府之中發現了什麼?皇天十戾的由來?」
玄光鏡那頭,安奇生抱着黃狗斜躺在一處屋檐上。
此處視線開闊,漳州城景一覽無餘,穹天碧空如洗,大日揮灑光輝。
河間,天機道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安奇生,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道友,你認為十萬年足夠漫長嗎?」
「對於人類來說,自然是足夠漫長了。」
安奇生回答道。
十萬年。
這不是尋常人類能夠想像的計量單位,即便對於元神真人來說,也是一個極度漫長的時間了。
「是啊,即便是對於我等來說,這也是個極為漫長的時間了,可是,這滿山泥石,可不乏存在超過十萬年,甚至百萬年的。」
天機道人輕輕一嘆道:
「文字,歷史,文明,傳承......有史記載的一切,似乎表明人類只存在了十萬年,可這天地存在的,又何止億萬年呢?
十萬年之前,有人類嗎?
近乎不死不滅的皇天十戾,果真是僅僅活了十萬年嗎?」
天機道人眸光清澈如海,映徹出玄光鏡中安奇生平靜的面容。
兩人隔空對視許久,一股無形的氣機擴散開來。
河水似乎沸騰一般冒着氣泡,天上雲霧水汽不知何時匯聚,於群山之上醞釀出了大片烏雲。
一股壓抑之感充斥在群山間一切生靈的心頭。
長松子不由
第400章 元會?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