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也並非是個惡官,平日裏還是很照顧咱老百姓的。主要是那稅把人給逼急了。」
「什麼稅?」
陳牧眼神微微一動。
自從太后掌權之後,是逐年減賦稅的,為的就是讓老百姓的壓力少一些。
雖然有一些地方並未實施政策,但東州這個僅次於京城的富饒之地,應該不會出現太嚴重的苛刻賦稅事件。
「這個……」
意識到自己又多嘴了,元老瓜苦笑道。「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稅,不過現在好多了。」
見對方不願細說,陳牧回歸了之前的話題。
「在村民暴亂之前,聽說有天地會的人前來鼓誘你們,你見過他嗎?長什麼樣子。」
「這我倒沒見過。」
元老瓜搖頭老實說道。「我也是聽後來有人說的,但我壓根就沒見過什麼天地會的人,也許是那些天我生病,天地會的人私底下攛掇他們。總之,官府既然貼了告知,那准沒錯,可恨這些天地會的傢伙!」
陳牧拿出小本子。
特製的漆黑炭筆在紙上寫出一個個漂亮的小字,將線索一一記載。
元老瓜當時一直在村子裏。
哪怕他生怕趴在床上,也應該會得到一些情況的。
所以當時有沒有天地會的人蠱惑,值得生疑。
「你再仔細想想,在村民們暴亂之前,還有沒有別的奇怪事情發生,比如有很多人生病什麼的。」
陳牧細緻詢問,「你別着急,仔細想,能想起什麼就說什麼。」
元老瓜本想搖頭,但看着陳牧明亮閃動着精芒的目光,猶豫了一下,便仔細回憶。
陳牧也不催促,安心等待。
空氣中難聞的牛羊糞味依舊不散,似乎這村子已經徹底被遺棄在臭水溝里。
沒有人在意它的死活存亡。
陳牧心情有些低沉。
東州這種地方的村落都如此,其他地方的情況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雖然近些年來太后一直在努力想辦法振興國家經濟和百姓的生活水平,但之前幾任帝王留下的爛攤子終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就如石堂主所說,沒有永久的盛世繁華。
該毀滅的,終究還是會毀滅。
好在太后終究是有魄力的,朝中也出現了不少能力出眾的官員,局勢也會慢慢好轉。
過了好一會兒,元老瓜還是搖頭:
「不好意思官爺,我真想不起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生病什麼的也都沒在意。」
聞言,陳牧內心有些失望。
雖然此次收穫不大,但至少有些線索值得推敲。
就在準備離開時,元老瓜卻想起什麼,猛地拍了下腦瓜子:「對了,我怎麼把那件事給忘了。倒是在村民們暴亂的前一個月,出現了一個怪事。」
「什麼怪事?」陳牧銳利的目光鎖住他。
元老瓜道:「就是天上出現了一些紅色的飛蟲,有很多,在我們村子上方盤旋。後來大伙兒以為是蝗蟲,都去捕捉。不過那些飛蟲卻不見了。」
紅色飛蟲?
一個關鍵的信息再次呈現在陳牧的面前。
「你見過嗎?大概什麼樣子?」
陳牧盯着對方。
元老瓜想了想,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大概個頭有這麼大,牙齒挺尖的,我們也報了官。當時縣太爺親自過來查看後,但後來就沒消息了。」
「除此之外呢?」
陳牧試圖再挖出一些線索。
可惜這一次元老瓜是真的沒有可提供的情況,搖着頭苦笑道:「老漢我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根本不曉得。」
陳牧也不再強求對方回憶,又去村裏的其他幾戶人家轉了轉。
果然如元老瓜所說那般,村里只剩下幾個病殘老弱之人。
這些人知道的信息比元老瓜都少。
沒挖到其他有用的的信息,陳牧便不在逗留,與元老瓜告別了一聲,離開了雞西村。
陳牧沒有選擇元老瓜所指的便道,而是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