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目相對,李承乾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重頷首,重重在房俊肩膀上拍了幾下,大恩不言謝,更何況是此等對大唐社稷之恩,對東宮再生之恩,豈是一番
言語便可傾述心中之激動?
一切僅在不言中。
房俊面露微笑,目光在李承乾身後轉了一圈,與蕭瑀、岑文本、李道宗、馬周、張士貴等人一一頷首致意,而後對李承乾道:「微臣懇請殿下坐鎮右屯衛大營,指揮吾等反攻長安城,抵定叛軍,整肅朝綱!」
房俊身後千餘兵卒盡皆在馬背之上齊聲大喊:「請殿下率領吾等反攻長安城,抵定叛軍,整肅朝綱!」
聲勢浩大,聲震四野,士氣昂揚!
李承乾一掃傾頹,意氣風發,攥緊右手高高舉起:「孤今日於此立誓,請諸君隨孤抵定叛軍、整肅朝綱,待到功成之日,所有功勳加升一倍,戰歿者,其功順延其子!帝國正朔,煌煌天威,自當滌盪寰宇、傲立天下!」
所有人皆喜動顏色,齊齊大呼:「願為殿下效死!」
此番關隴反叛,東宮危厄重重,社稷飄搖、江山動盪,可謂立國以來最大之危機。能夠追隨太子反敗為勝,於決死之地逆而反擊,一旦最終剪除叛亂、獲取勝利,所有人的功勳都不可忽視。
而如今太子又承諾在此基礎上之上加升一倍,戰後最起碼也要官升三級,爵位也不止晉升一等,尤其是「其功順延其子」,使得所有將士再不懼戰死,自然肯奮力征戰。
李承乾看着張士貴,道:「玄武門還需虢國公鎮守,望國公以江山社稷、李唐國祚為重。」
張士貴單膝跪地,鄭重道:「殿下放心,老臣自當死守玄武門,絕不讓叛軍一兵一卒自此突圍!」
之前,他封鎖玄武門斷去東宮退路,關隴軍隊正面猛攻,東宮上下前門驅虎、後門進狼,退無可退;如今形勢卻陡然逆轉,玄武門將會擋住關隴軍隊的前進,右屯衛則突入長安城中從後襲殺,關隴軍隊反倒成了瓮中之鱉……
只需他死死守住玄武門,自可一戰殲滅關隴軍隊,徹底消滅叛亂。
當然,若任由叛軍衝出玄武門,或是衝擊右屯衛大營,或是崩潰逃竄散於四方,則這場戰事還會拖延下去,關中不靖、朝綱不穩,遷延日久,恐怕還要再生變故。
畢竟尚有李積率軍屯駐潼關,傾向不明、立場不定,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為……
……
西市。
右屯衛突破金光門殺入城中,高侃率軍佔據城池,將此區域之內的關隴軍隊徹底清空,而後坐鎮城門指揮,由王方翼率領重裝步卒、火槍兵、弓弩兵突入城中,追着潰軍的屁股銜尾追殺。
潰軍已經破了膽,士氣崩潰,偶爾有將校試圖組織兵卒進行抵抗,也很快被身覆重甲的右屯衛兵卒擊潰,愈發全軍崩潰、一泄如注。
王方翼率軍一路掩殺,直至西市之外,才遭受到迎面而來馳援的於遂古部阻擊,進攻勢頭略有放緩。
於遂古奉命前來堵截,滿以為自己麾下萬餘人馬扼守住長街,就算拿人命去填,也一定能夠將右屯衛死死拖在此地,以便給太極宮內猛衝猛打的關隴軍隊爭取足夠的時間去殲滅東宮六率。
然而兩軍於混亂之中甫一接陣,於遂古便後悔了。
右屯衛沖在最前的乃是重裝步卒,這些兵卒雖然衝鋒挺進的速度不快,可全身上下幾乎武裝到牙齒,進攻之時陣型完整、有條不紊,行進之間好似一堵銅澆鐵鑄的牆壁一般緩緩推進,所有試圖阻擋其前進的軍隊都好似一頭撞在礁石上的水浪一般,除去濺起漫天血花,根本不能阻擋其分毫。
於遂古傻眼,這仗要怎麼打?天唐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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