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說道:「
你就不管管?」
他雖是姜谷氏子弟,稱得上是「化外之民」,但是入世頗深,自幼便在天下四處歷練,這等欺男霸女之事,早已見慣。
但是見慣,卻不等於能夠漠視。
只是因為有房俊在此,他才懶得動彈,否則依着他的行事脾性,這個段兒是絕對不可能見到明早的太陽的……
房俊嚼着饆饠,含糊不清道:「這等小事,何用吾出手?隨後叫個人去安國公府遞個名帖,安國公府自會處理。」
他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兩世為人,現在更是身居高位,眼光不同,境界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不同。
似以前那等裝逼打臉之事,實在是已經有些厭煩。
再者說,段二這等人在他眼中連水溝里的泥鰍都不如,就算是踩死了,又有什麼樂趣可言?
無聊至極。
當然,這件事情必須管。
開玩笑,這麗山農莊是他房俊的地盤,這個段二仗着安國公府的威勢就跑來耀武揚威,若是任其得逞,自己臉面往哪兒擱?以後若是別人有樣學樣,他房俊還混不混了?
這兩年奉皇命到處跑,好像關中這些魚鱉蝦蟹,都忘了房二棒槌的暴脾氣……
姜谷虎卻道:「依足下之見,律法之意義何在?」
房俊一愣:「定分止爭,興功懼暴?」
此乃法家之核心思想。
「定分止爭」,也就是明確物的所有權。「一兔走,百人追之。積兔於市,過而不顧。非不欲兔,分定不可爭也。」意思是說,一個兔子跑,很多的人去追,但對於集市上的那麼多的兔子,卻看也不看。這不是不想要兔子,而是所有權已經確定,不能再爭奪了,否則就是違背法律,要受到制裁。
「興功懼暴」,即鼓勵人們立戰功,而使那些不法之徒感到恐懼。興功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富國強兵。
姜谷虎卻搖搖頭,道:「哪裏有那麼複雜?五個字,懲前而毖後,如此而已。」然後他敲了一下面前的瓷碗,對正陷於絕望之中失魂落魄的婦人露出一個俊朗至極的笑臉:「麻煩,再添一碗。」
婦人都快愁死了,這琢磨着是否尋一處僻靜所在乾脆一死了之,亦好不牽連丈夫家人,哪裏還有心情做買賣?
跪坐在地上,抹着眼淚,抽抽噎噎道:「奴家破家在即,哪裏還有心思侍候二位客人?二位也都看到了,還請自去便是,這餐飯錢也不要了……」
姜谷虎笑得愈發燦爛,溫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何須如此沮喪呢?」他指着房俊,笑道:「你且寬心,指點汝一條明路吧,只需侍候好了眼前這位,那所謂的安國公府,浮雲而已。」
婦人愣住。
她雖然未曾讀書,但是常年經營小買賣迎來送往,腦筋絕對不慢,一聽這話,便知道這是碰上貴人了呀!
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這簡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腿,必須死死抱住,絕不撒手!
這婦人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上前兩步,直接跪在房俊旁邊,死死抱住房俊的一條腿,嚎啕大哭。
「這位貴人,求求你幫幫奴家……奴家奉公守法,家中郎君更是為國征戰,才導致身殘,如今卻要遭受惡人欺凌,您行行好,救救奴家,奴家一家人結草銜環,做牛做馬,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姜谷虎笑眯眯的,暗自衝着婦人挑了挑大拇指。
有眼色,有口才,不錯!
一旁的段二看着姜谷虎,又看看房俊,心中驚疑不定。
他今年才從九江公主的封地上調入長安國公府中,對於長安的權貴認識的不多,一時間之間也搞不清楚,這兩人是哪家權貴的子弟?天唐錦繡
測試廣告2
第1838章 何為律法懲前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