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困頓的時候,更何況大食人由於糧秣輜
重嚴重短缺,導致每日裏伙食供應嚴重不足,又要長途行軍,且面臨安西軍一擊即中遠遁千里的游擊戰術,愈發疲憊不堪。
為了防止被大食人的斥候發現,薛仁貴躍下馬背,從懷中掏出一份輿圖展開,嚮導也湊到跟前,指着面前之地形對比輿圖,講述周邊地形地勢。薛仁貴默記於心,飛快的制定着適合的戰術,由何處沖入敵營,向何處突進,又該向何處衝鋒才能夠輕易擺脫大食人的追兵……
片刻之後,薛仁貴收好輿圖,翻身上馬,回頭看着潛伏在山包之後的五千精騎,高高舉起手臂。
瞬間,宛若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五千騎兵齊齊發動,奔上山包。
薛仁貴探手將得勝鈎上的鳳翅鎦金鏜取下,手掌緊緊握住冰涼的鏜杆,雙腿一夾馬腹,一馬當先向着山下的敵營衝去。
身後五千精騎亦是同時發動,由山包之上狂奔而下,藉助地利之優勢瞬間將馬速提升之及至,五千鐵騎捲起漫天飛雪,宛若雪崩一般以狂暴之勢狠狠沖入敵營之中。
將至敵營之前,最前排的數百騎兵取下腰間的震天雷點燃,猛地投擲出去。
加了火油的震天雷落在敵營之中,爆裂的瞬間將無數沾滿火油的火星投射向西面八方,然後依附在任何物體之上瘋狂燃燒。
隨後,五千鐵騎沖入敵營。
「轟轟轟!」
驚天動地的聲響將廣袤的大地震得搖搖晃晃,大食人兵卒從睡夢之中被驚醒,來不及穿戴整齊便抄着兵刃衝出營房,迎面便見到漫天大雪之下,唐軍猶若天降神兵一般陡然出現在眼前,高大強健的戰馬上士兵頂盔貫甲、武裝到了牙齒,恣意衝鋒之下,混亂的阿拉伯兵卒根本無從抵抗,便遭遇慘烈之屠殺。
沒人能夠想到這樣風雪凜冽之夜,安西軍居然可以悍然行軍,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前來襲營……
一方是勢若瘋虎,一方是猝不及防,且阿拉伯兵卒勇則勇矣,但戰術素養較之唐軍相差太多,混亂之下無數兵卒好似無頭蒼蠅一般瘋狂逃竄,致使軍中將領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倏忽之間,唐軍鐵蹄已然來到面前,橫刀席捲,鮮血奔流。
阿拉伯兵卒潰不成軍,只知哭號奔逃,仿若被狼群追逐的綿羊。
再加上安西軍四處投擲震天雷,將一座座營帳點燃,大火在寒風之中熊熊燃燒,濃煙直衝雲霄,遮天蔽日。
整個阿拉伯人營地好似人間煉獄,安西軍鐵蹄奔騰、橫刀席捲,血與火染紅了這個雪夜的黎明。
不過敵軍人數眾多,就算安西軍再是精銳,一旦陷入敵軍之重重包圍,亦難以殺出生天,故而一陣衝殺之後,留下遍地屍骸,薛仁貴手持鳳翅鎦金鏜一馬當先,引領大軍向着東北方殺去。
那裏有一條不寬的河流,冬日結冰封凍,可供騎兵馳騁,數千鐵騎追隨着薛仁貴的腳步從敵人營地之中殺了出去。
一擊即中,遠遁千里。
待到葉齊德從睡夢之中被震天的雷聲以及呼喊哭號驚醒,在親兵服侍之下穿戴整齊手持彎刀跑出營帳,入目便是屍橫枕籍、血火沖天,無數兵卒狼奔豸突,整座營地一片狼藉。
葉齊德雙眼通紅、目眥欲裂,一刀將身旁的旗杆斬斷,怒不可遏:「簡直豈有此理!唐人欺我大食無人耶?三番兩次,幾次三番,除了偷襲這等卑劣至極之行為,難道他們就不敢與我堂堂正正一戰麼?一群無膽鼠輩,氣煞我也!」
身邊的親兵小心翼翼提醒道:「其實咱們這回不也去偷襲他們了嘛……」
葉齊德一愣,旋即差點氣死,和着老子自己將自己給罵了?
氣得他一腳將身邊親兵踹翻在地,狂暴的揮舞着手中彎刀,瘋狂叫囂:「集結軍隊,追上去,吾要將弓月城夷為平地,城中無論軍民漢胡,屠城三日,一個不留!」天唐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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