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單膝跪地:「啟稟陛下,卑職前來復命,齊王、燕弘亮、房俊、程處弼四人帶到,敬請陛下發落。」
尚未等李世民發言,便聽得一陣殺豬也似的哭嚎在殿內響起。
「父皇……父皇,兒臣謹遵您的教誨,安分守己本分做人,誰料想那房遺愛自稱什麼『鎮關中』,見到兒臣就開打,簡直囂張跋扈到極點,而且下手狠毒,那是拳拳到肉招招要命,根本是想把兒臣往死里打啊……父皇,兒臣是金枝玉葉,是大唐的親王,是父皇您的兒子,他房遺愛打我,就是不把皇親國戚、不把父皇您、甚至不把大唐放在眼裏,其心可誅!父皇,兒臣憋屈啊……」
李佑渾沒有在外邊時候的囂張氣焰,此時就像一個被鄰家男孩搶奪了玩具的孩童,跪地膝行到李世民床榻前,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嚎啕大哭,句句泣血聲聲悲鳴,一把鼻涕一把淚,足以使得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只把房俊看得目瞪口呆。
話說殿下您也老大不小的了,至於表現成這樣?乾脆撒嬌打滾兒得了……
最讓他佩服的,卻是李佑的眼淚嘩嘩的淌,配上一副悲憤欲絕的神情,仿佛被街頭的癩痢地痞拖進巷子裏論大米,而且不止一遍,那演技簡直神了……
殿內諸人神情各異,卻都很是古怪,房俊甚至見到那位面如石雕的黑盔武士嘴角微微的扯了一下。
李世民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顯然是在極力壓制着怒氣。
房俊心裏戰戰,天子一怒血流漂杵……這個誇張了點,但是天子的怒火的確沒人能夠承擔,原本信心十足的房俊這時候也有些慌神,眼看李世民這個狀態,一旦發作那必是雷霆萬鈞,幾十板子下來,自己的小pp怕是要碎成八瓣……
「父皇啊,請父皇為兒臣做主,治房遺愛一個藐視天家、欺君罔上的大不敬之罪……」
李世民終於有了表情,嘴角扯出一絲獰笑。
「按你所說,房遺愛無故毆打與你,即是藐視天家,更是藐視朕,此等大罪,你說要如何處置?」
李佑精神一振,父皇終於還是偏向於我的!
大聲說道:「念他乃是功勳之後,權且脊杖三十,充軍發配嶺南!」
一旁一直打醬油的房玄齡聞言,一個骨碌從胡床上跳下來,跪伏於地,口中大呼:「臣治家不嚴,教子無妨,死罪!」
房俊心頭一跳,要遭……
然而下一刻,房俊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之間胡床之上的李世民猶如一頭猛虎一般陡然暴起,一個箭步躥下胡床,一腳就把李佑踹個跟頭,然後左一腳右一腳不顧頭臉的猛踹。
一邊踹,一邊破口大罵:「脊杖三十?充軍嶺南?好!好一個忠厚仁義的齊王,果然是朕的好兒子!你當朕是傻的嗎?啊?!房遺愛從小就木納老實,性情敦厚,你若不是把他惹急了,他會打你?他敢打你?從小到大你就是這一套,一旦惹禍,必是惡人先告狀!」
李佑已經顧不得劈頭蓋臉的「龍足」猛踹,腦袋裏已經完全一塌糊塗。
和着說,特麼怪我咯?
簡直就是「一日為賊,終身為賊」的典範啊!
不就是小時候調皮一點麼?既沒有殺人放火,又沒有欺男霸女,兒臣對比史書上那些草蛋王爺,足夠優秀得太多了好吧?
結果呢?
不分青紅皂白,不管什麼事兒,先把錯誤按在自己腦袋上再說。
還不如就在長a縣衙處理這件事呢,起碼那樣還能沾點便宜,現在到了父皇面前,有理說不出,父皇明擺着袒護房遺愛,恐怕等待自己的不僅僅是一頓狠踹。
念頭剛剛升起,就聽得氣踹噓噓的李世民大吼一聲:「不是要脊杖三十嗎?來人,給朕打這個孽畜三十杖,然後讓他領着自己的衛隊,即刻去齊州赴任,朕不想再見到他!」
李佑嚇得魂飛魄散,果然不只是踹一頓啊,本王就特麼知道……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