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絕壁大腦門下省!
不過吃了虧不反抗,那顯然不是房俊的作風。
這貨也耍無賴:「繳稅可以,但是現在沒錢,欠着吧!啥時候有錢啥時候給,要不然你就親自上門取,給我爹要錢!」
魏徵被這句話氣樂了,這跟街頭上紈絝耍錢輸了賴賬有什麼區別?
上咱家跟我爹要去……
魏徵從善如流,點頭道:「那就先欠着,不過欠條得寫一張。」
房俊氣道:「就這麼三瓜倆棗,我房二至於賴賬麼?」
「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房俊沒法,只好憋着氣寫了張欠條。
魏徵老臉笑成一朵菊花,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臨走,房俊叫囂:「打你我不敢,一把老骨頭我怕被你訛上,萬一咽了氣兒我還得背負罵名,此乃智者所不為也!不過這事兒咱肯定沒完,老魏你等着,回頭咱就收拾你兒子,不讓你那幾個兒子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我房二跟你姓!」
魏徵大怒,手裏的茶杯用力擲向房俊,房俊眼疾腳快,早就閃出值房,那茶杯「砰」的一聲在門框上摔得粉碎。
「這小王八蛋,知不知道尊老?簡直混蛋至極!」魏徵大罵。
不過晚上回家,他就愁了……
一進門兒,長子魏叔玉就抱着老爹的大腿痛哭流涕:「爹啊,你把房二的錢還給他吧,那棒槌已經放出話了,要給兒子好看啊!兒子這小身板,還不得被他拆了?您可憐可憐兒子吧……」
次子魏叔瑜、三子魏書琬也都可憐兮兮的站在一旁,滿眼驚懼之色……
魏徵的老妻出身河東裴氏,但畢竟是女流之輩,也素聞房二的凶名,憂心忡忡的埋怨道:「你說說你,黃土都埋到脖子了,還去跟那房二較什麼勁?將來你兩腿一蹬兩眼一閉算是享福去了,你造的孽還不得孩子們去還?」
魏徵踹了長子一腳,將次子三子都轟走,老神在在的坐到老妻身邊,閉上眼睛說道:「放心吧,此事自有緣由,否則老夫閒得難受啊去招惹他?那小子聰明着呢,後來已經看出端倪,不然依着他的脾氣,就是陛下亦不能摁着他的脖子讓他低頭,絕對不會簽下欠條的。」
裴氏驚奇道:「此中有何隱情?」
魏徵說道:「倒也談不上隱情,只是陛下為房俊擦屁股而已。若非陛下親自交代,老夫豈會願意去摻和這事兒?放心吧,沒事的。」
裴氏這才放寬心,一邊給魏徵揉捏肩膀,一邊低聲埋怨道:「你這把老骨頭也沒什麼油水了,也該歇一歇了。女人不懂政務,但是也看得出朝廷現在跟以前大不一樣,總是有新奇古怪的事情繼而連三的發生。再說你跟陛下作對了一輩子,焉知陛下有沒有記恨在心?將來你咽了氣一走了之,陛下就難道不會將這股怨氣撒在孩子們的身上?老爺,你好歹也得給孩子們想想……」
魏徵默然,雙眼微閉,沉吟不語。
陛下城府甚深,如淵渟岳峙,令人看不清內心的真實想法。但是說起對於自己的怨氣,想必是一定有的……
不過魏徵並不擔心。
他這一生,先後曾供事前隋、李密、李建成、李二陛下……
說是三姓家奴都不為過。
他有智計,可治理國事不如杜如晦、房玄齡,領兵打仗不如李靖、李績、程咬金、尉遲敬德,他憑什麼在文臣如雨、將星閃耀的李二陛下麾下立足?
諍諫!
李二陛下這人當的一句英明神武,可毛病也不少,志大氣驕、好大喜功……若無一個人能時時刻刻的給予警醒,矯枉是非,則很容易進入歧途。
所以魏徵選擇了做一個諍臣!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