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全就不似一個皇族中人,對於權力這些東西全不上心,對於他這個郎君的前塵根本不屑一顧,只得說道:「非是不准殿下與兄弟姊妹親近,即便如今為夫宣誓效忠太子殿下,但殿下與晉王之間依舊是兄妹,親近一些又有何妨?唯獨巴陵公主不行,柴令武屢次三番陷害房俊,兩人之間仇怨難解,吾家若是與柴家繼續走近,那便是違背了太子殿下的意志。」
城陽公主默然無語,只是將耳墜摘下之後,交給身邊的侍女,便靜靜的喝茶,似乎對於杜荷的言語充耳不聞,無動於衷。
杜荷便大為頭疼……
妻子的性格簡直就是個奇葩,分明生在皇室之家,身邊就應當圍繞着功名利祿,趨利避害圓滑世故。然而事實卻截然相反,城陽公主平日裏飲食清淡、出入皆是一襲宮裝,一輛馬車三兩隨從,如此足矣。
更有甚者,對於權力從來都是不屑一顧,性情冷淡仿若世外高人……
即便是有關於皇位之爭奪,也很少發表意見,更不曾放在心上。
這就令杜荷很是鬱悶了,感情您自己身為公主,與太子、晉王皆是一母同胞,所以對於儲位之爭置身事外,那麼將來無論最終誰獲勝,您的地位都絕不會因此而受到絲毫損害,所以對我這個郎君的前程就不管不顧,冷眼相看?
分明不是一條心吶……
可心裏再是鬱悶,他也不敢流於顏色,只得耐心說道:「柴令武那人氣量狹窄、睚眥必報,非是厚福之人,其兄柴哲威更是頤指氣使、氣焰囂張,恐怕將來難得善終,似這般人家,定要遠離他才是,免得將來他倒台之時受到牽連。」
城陽公主抬頭瞅了他一眼,神情清冷,不見喜怒,只是淡淡說道:「本宮心裏有數,郎君無需擔心。」
杜荷有些惱火,你有什麼數?你這分明就是心眼兒里瞧不起我,跟我對着幹吶!
忍着氣,心裏忽然一動,說道:「聽太子殿下所言,這一次魏王與房俊南下,高陽公主、長樂公主、晉陽公主皆會隨行,殿下你整日裏困局關中,閒來無事,不如也與幾位公主一起南下,領略一番江南風物,散散心也好。」
城陽公主一聲不吭,安安靜靜的喝茶,既不答允,亦不反對。
杜荷最是受不了城陽公主這副神情,身為丈夫卻得不到妻子的回應,這令他感覺自己在妻子心目當中根本無足輕重,幾乎毫無存在感,忍了許久的怒氣有些忍耐不住,陰沉着臉,緩緩說道:「成親以來,殿下似乎對微臣多有不滿,更未曾將微臣放在心上,卻不知這到底為何?」
城陽公主捧着茶杯的縴手微微一頓,略帶差異的抬起頭看了杜荷一眼,目光對視,她秀眉微蹙,卻依舊沒有說話。
杜荷酒氣上涌,熱血上頭,忍耐不住道:「微臣知道殿下的心思,不就是看不起微臣麼?只知道依仗父輩餘蔭,不學無術混吃等死,不曾出人頭地,未曾立下寸功,配不上你這個金枝玉葉,使你蒙羞!」
他越說越大聲,成親以來積攢的怨氣這一刻盡皆宣洩而出。
一旁的侍女嚇得大氣兒不敢出,低着頭看着腳尖兒,唯恐發出一點聲響吸引了杜荷的注意力,遭受到責罰。
城陽公主也有些意外,放下茶杯,清亮的眸子注視着杜荷,淡然說道:「本宮素來就是這樣一幅性子,對待誰都是如此。大丈夫不緊要建功立業,更要光風霽月,心胸四海志氣沖霄,否則何以對得住這一副昂藏七尺之軀?難怪太子哥哥要叮囑你交好房俊,因為憑藉你這副不求上進的性格,將來的成就會被人家給拋開不知多遠。今日早早的附於驥尾,異日或許人家能夠照拂一二……」測試廣告2
第五百一十八章 杜荷訓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