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高陽公主神情萎靡,渾身酸軟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胃口不佳,食欲不振,聞言擺了擺縴手,懨懨道:「不去了,困死了,好想睡覺。」
房俊也不願意去,跟那個李四胖子有什麼好聊的?不過想到人家終歸是魏王殿下,自己當初那首《賣炭翁》更是將這位殿下弄得聲名狼藉,總覺得有些虧欠,只好讓侍女侍候着換了一身青『色』直綴,腳上穿着他自己「發明」的千層底布鞋,舒適合腳,儼然尋常書生裝扮。
來到唐朝之後,發現納底布鞋早已有之,房俊靈機一動將千層底的樣式拿出來,居然風靡一時……
出了門,魏王府的御者早就站在豪華的馬車旁等候,見到房俊出來,趕緊施禮,等到房俊登車之後,方才跨坐在車轅上,甩了下鞭子,慢慢的驅車前行。
自有房俊的一幹家將部曲騎着馬跟隨在後……
出了崇仁坊,馬車沿着大街一路南行,過了青龍寺,便見到一大片奢華堂皇的殿宇樓閣掩映在樹木園林之中,坐落於曲江池畔。
秋意深濃,楊柳已然枯黃,松柏依然長青,蠟子樹紅黃相間,昏暗的傍晚夜『色』之下,景致優美。
馬車沿着池邊的石路一路前行,轉了幾轉,便到得一處高樓門前。
樓起三層,斗角飛檐,暮『色』下掛滿了燈籠,金碧輝煌。
已有魏王府的管事候在門口,見到馬車,急忙上前意欲攙扶房俊下車,被房俊揮手斥開,自己從車下跳下來。
管事不敢怠慢,躬着身子,恭聲道:「恭迎房尚書,吾家殿下已然相候多時,請隨小的這邊走。」
說着,微微側身錯開幾步遠,引着房俊進入樓內,神情之間甚為恭謹。
不恭謹不行,即便魏王府上下盡皆對房俊沒什麼好印象,甚至因為屢次害得自家王爺灰頭土臉而懷有敵意,可人家房俊現在可不僅僅是一個駙馬的頭銜,就算房玄齡致仕歸鄉,一個「檢校兵部尚書」的頭銜也足以使得親王級別的人物以禮相待,何況是他們這些家奴?
一樓之內佈置奢華,地上鋪着錦繡的波斯地毯,名貴的金絲楠木家具,四面開窗,四角的青銅獸爐燃着檀香,香煙裊裊,清淡典雅。
一陣陣絲竹彈唱之聲,由二樓傳下來……
魏王府的管事走在前頭,右手虛引,引着房俊踏上樓梯來到二樓。
剛一上樓,便覺得一股夾雜着香氣的熱浪撲面而來……
樓內燃着一盞一盞兒臂粗細的蠟燭,將寬敞得佔據了整個樓層的大堂照得亮如白晝,一張長方型的雕漆木桌擺在正中,此刻已經有十幾個男男女女圍着桌子而坐。
五名清麗秀美的歌姬坐在一側靠牆的地方,抱着琵琶、蘆笙、箜篌、橫笛等等樂器,正彈奏着一支清淡柔和的曲子。
只是在座的諸位錦衣華服的貴人卻沒人欣賞,正聚在一處縱聲談笑。
房俊剛剛上得樓來,邊聽有一人說道:「世子剛剛言及你家意圖將一族女許配房俊為妾,此事當真?」
房俊眉頭一蹙,抬頭看去,正好見到正對着樓梯坐在主位魏王李泰身側的蕭銳……
只聽蕭銳說道:「不錯,家父正有此意。」
便有人嗟嘆道:「蘭陵蕭氏之女子,那可是個個鐘靈毓秀天下絕『色』,即便是王孫貴戚尋常亦是難求佳偶,怎地便宜那個棒槌?唉,可憐蘭陵蕭氏明媚秀麗之女子,便宜了房俊那廝,當真是暴殄天物!」
房俊眼角一跳,循聲望去,便見到說話之人正長吁短嘆,一副扼腕惋惜的模樣,正是柴令武那個慫貨……
娘咧!
三天不打,你個兔崽子就上房揭瓦是吧?居然敢在背後說小爺的壞話,不可饒恕!
只不過這蕭銳所言擇一族女嫁給嫁給他為妾……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緊接着腦中靈光一閃,哀嚎一聲,暗道該不會是又被自己那個老爹給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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