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手機丟了怎麼辦,老黎,我是為你着想。」
「你放心,我的手機丟不掉。而且小韓也用不着你擔心,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坑人的份兒,想坑他可沒那麼容易。」
「你是說這事沒想像中那麼嚴重?」
「真要是有那麼嚴重,就不是『程瘋子』打電話了。」
想到上次是接到市局辦公室命令,火急火燎趕到警官培訓中心找「程瘋子」接受保護韓坑的任務的,楊千里猛然反應過來:「難怪孫局高舉輕放呢,原來他早知道那個坑貨不會有事。」
黎杜旺回頭看向治安大隊所在的二樓,似笑非笑地說:「但給老方個教訓也好,誰讓他總看我們笑話的。」
「這倒是,就應該嚇唬嚇唬他。」
……
韓昕不知道老單位如此熱鬧,正躺在麵包車裏一張一張、仔仔細細研究李振東等刑警老大哥在監視吸毒人員時拍到的照片。
王國正已經睡着了,裹着髒兮兮的破棉被,睡在水利站傳達室的木床上。
這個水利站早廢棄了,院子裏雜草叢生,草中有許多碎玻璃和碎石材,一看就知道曾租給經營建材的商戶做過倉庫。
裏面有一排低矮的辦公室,門窗破破爛爛,裏面全是灰塵,根本不能住人。
走廊的柱子是木頭的,風吹雨淋,木料都開裂了,油漆早已掉光,有那麼點像小時候見過的那種木頭電線杆。
如果在城區,這裏早拆掉開發了。
但這兒不是城區,而是一個偏遠的鄉鎮。
這裏的人又喜歡出去做生意,也就春節期間人多點,平時鎮上沒什麼人,村里更看不見幾個年輕人,連在那些小廠上班的,也大多是四五十歲的村民。
韓昕看了一會兒照片,目光再次轉移到剛洗乾淨晾曬在水井邊的衣服上。
王國正翻了個身,又打起呼嚕,睡的很香。
韓昕一直自認為不管在什麼環境裏都能睡着,可看着正呼呼酣睡的王國正,不禁暗嘆自愧不如。
正尋思要不要換個地方,手機突然響了,「白襯衫」又打來電話。
「程文明」對完暗號,低聲問:「你新交的朋友,在不在身邊,說話方不方便?」
「他睡着了,您說吧。」
「那我說思崗話,你應該能聽懂吧。」
「能。」
程文明緊盯着侯文剛發來的照片,笑道:「張夢程那一組有收穫,他們盯的吸毒人員有一個快遞包裹,是從距你那兒一百二十公里的興長寄過去的。通過檢查發現,包裹里藏有冰毒。」
韓昕立馬坐起身:「多少克?」
「四十五克左右。」
「寄件人的身份查清楚沒有?」
「查清楚了,是一個叫鮑愛月的二十二歲男子,南湖人,初中文化,沒前科。留的手機號也是真的,並且是本人的,李振東正在申請查詢其通話記錄。」
程文明頓了頓,接着道:「沒線索沒辦法,既然有線索,他請示收縮兵力,兵分三路,一路去興長盯鮑愛月,一路繼續盯收貨人,一路去查詢鮑愛月和收貨人的通話記錄、銀行流水,以及包括收貨人在內的幾個吸毒人員的快遞物流信息。」
刑警老大哥搶了先手,韓昕並不失落,笑問道:「他們不打算抓鮑愛月?」
「在這個案子上投入了那麼多警力,他們可不想在關鍵時刻打草驚蛇,唐支同意暫不抓捕。」
「可這麼盯,什麼時候是個頭?」
「已經盯了兩個多月,不在乎再盯一兩個月。」
「好吧,我沒意見。」
「誰徵求你小子的意見了?」
「那讓我來做什麼?」
老部下很給力,讓專業人士靠邊站。
程文明覺得這沒什麼不好,畢竟一個人不能總是順風順水,不然尾巴會翹上天。
但這些話只能放在心裏,要是說出來會打擊小伙子的積極性。
他點上支千年不換的紅塔山,笑道:「讓你過去,主要是希望你能拾遺補缺。現在已經打開了突破口,你考慮下是不是趕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