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兒捉迷藏,打游擊戰,在小鬼子的經濟封鎖之下堅持抗戰,這樣的毅力和勇氣令人敬佩。」
「那你們知道八路軍隊伍的武器裝備是什麼情況嗎?」
蛇屁股道:「聽說過一點兒啦,據說這八路軍手頭的武器彈藥十分的匱乏,別說是像咱們這樣二十顆子彈的儲備了,他們人均分不到三五顆,每次戰鬥的時候打不上三兩槍就沒有子彈了,然後借着山林子和小鬼子兜圈子。」
「我還聽說那隊伍當兵的沒有軍餉,連套衣服也不帶發的,這麼一比較的話,就算是咱們這些後娘養的潰兵也比他們的條件好多了。」要麻道。
郝獸醫笑道:「那你們說說,怎麼還有那麼多人參加八路軍,還在更加危險的敵後戰場上和小鬼子作戰呢?」
「誰知道呢,沒準兒是傻的唄!」迷龍道。
韓征在無聲中搖了搖頭,他現在還不想給這些潰兵們灌輸八路軍的大無畏革命思想。
不是時候。
對於眼前這些一心只想殺鬼子,打一場勝仗,重塑信念和勇氣的潰兵們來說,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們分心的呢?
武器食物藥物分配完畢之後,韓征給七十多人隊伍的特訓隊劃分了具體的作戰小組。
「按照咱們這些日子特訓的戰鬥小組劃分,全隊分成三支戰鬥小組,一組由孟煩了擔任小組長,二十人,每組再分為兩個小組,每一組十人由小組長負責指揮,協從組長的總指揮。
一組的兩位小組長:不辣、蛇屁股。
二組組長李烏拉,小組長:迷龍,哲夫。
三組組長阿譯,小組長:要麻,寡婦。」
韓征安排完畢,這哲夫和寡婦是新加入這個指揮小團體的新人,儘管沒有吃過豬肉燉粉條子,但兩人在這十幾天的特訓中表現優異,所以被韓征格外的挑選了出來。
哲夫,湖北佬,敢沖敢打,在特訓的過程中更是不怕受傷,不怕苦不怕累,總是能把每一場特訓,按照韓征所說當作真實的戰場一樣嚴格的完成。
寡婦,來自文化聖地,魚米之鄉的江南,可其實是個摳腳大漢,只是偶爾喜歡流露獨守空房的寡婦似的哀怨,所以被大家玩笑似的起了這個外號。
寡婦對此一直在解釋說,自己那是故鄉淪陷憂國憂民的哀傷,只是每每又被隊員們加以無心的嘲笑,也就只得作罷,坦然地接受他的綽號了。
「另外康丫負責後勤組,我給你分派五人,郝獸醫負責醫療組,我給你分派兩人。」
「暫時的安排就是這樣,有沒有異議?老子可是提前和你們說好了,有什麼問題現在就提出來,現在要是不提出來,一旦上了戰場,我給你們任命的組長,小組長,那就是你們的絕對指揮官,必須令行禁止。
我們雖然是袍澤,雖然是兄弟,但更是一支軍隊,一支想打勝仗殺鬼子保家衛國的軍隊,那就必須紀律嚴明,有絕對的紀律,哪個要是違抗命令不聽指揮導,致了什麼重大的損失,那就不要怪我這個教官不講情面,槍斃你那都是輕的。」
說到這裏韓征嘆了口氣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只有令行禁止才能將一支隊伍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起,發揮出最強戰鬥力。
我答應過你們,這次是去緬甸殺鬼子打勝仗的,我們一路潰敗了這麼多次,敗的甚至連咱們自己都不明白究竟為什麼,可就是這麼一路潰敗下來,像蛀蟲地老鼠一樣活着。
我知道這絕不是大家想要的,沒有人想不明不白地活着,總得做點兒什麼,特別是咱們這樣的軍人,總得做點兒什麼。
我們這支隊伍現在一共有79人,但我知道,從緬甸回來的時候咱們這支隊伍肯定是不足79人了。
我不知道你們之中誰會永遠地沉睡在緬甸那塊土地上。
或許是你迷龍,也或許是你孟煩了,或者是我,或者是康丫,沒有人知道到了戰場上之後會發生什麼。
但這些都不打緊了,軍人保家衛國,馬革裹屍,能死在戰場上這是咱們最大的榮耀,人也就活那幾十年,不管怎樣都難逃一死,與其活的窩囊,不如死他娘一個轟轟烈烈,也不枉來這人世間走這麼一遭,也不枉咱們這男兒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