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漾出,神色悽苦得如同死去一般。
沉香見她如此,心中難過,將小玉攬入懷中,低聲道:「別怪舅舅,他現在處境維艱,才不得不設計騙你。我沒有要和丁香成親……不過,小玉,若非你幫舅舅恢復功力,我……我……」小玉怕他愧疚,平息心情,甜甜地笑了笑,以示自己不會介懷。
但那時的小玉卻傷心無比,楊戩觀顏察色,知道時機已到,深沉一笑,忽道:「小狐狸,沉香傾心於你,你若不死,他不會第二次移情別娶。」小玉睜大了眼,斷續地道:「不會……移情別娶?」驀然想起,掙扎着叫道,「你不是好人…………我不信你……你想害沉香對不對……」
哮天犬不忿,氣道:「小狐狸,你敢罵我主人?」還要再說,乓地一聲,已被楊戩在頭上重重敲了一記。他險些痛呼出聲,一臉的委屈。
楊戩無心理會這狗兒的哀怨,淡然道:「天廷都願意赦我三妹了,我還要害沉香作甚?小狐狸,你支撐不了多久,活活餓死的滋味並不好受——但你若肯幫我個小忙,我完全可以為你鬆綁,救回你的性命。」
小玉一呆,破積雷山便能赦回三聖母之事,她知之甚詳,只是沉香尚未脫困,她便被丁香騙走綁了,不知沉香到底成功了沒有。不住想着楊戩的話,她一時覺得可信,一時又覺得全是疑點,只喃喃地道:「我不信你,二郎神,你最愛騙人……」
楊戩一笑,說道:「小玉,你畢竟還是個孩子,閱歷不足。說了這麼久,你還沒看出我法力已失麼?」
一邊的小玉輕聲道:「我那時昏昏沉沉,又害怕,被他一提醒,才注意到他腳步輕浮,神氣渙散,的確是重傷未愈,法力全失。」說話間,榻上綁着的小玉已一聲冷笑,微弱的聲音里夾着無比的諷剌,道:「你果然成了廢人……二郎神,你做了好多壞事,有這種報應,活該……」
楊戩卻不生氣,只道:「那麼,我說的話你肯信了?」
小玉閉上眼不答,暗自想着楊戩用意。但論揣摩心事,她又如何是楊戩的對手?只聽楊戩冷冷地道:「沉香已經沒事,合家團聚,其樂融融。只不過,小狐狸,你真甘心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語氣極為平淡,卻令小玉立刻睜開雙目,死死看着楊戩。
「我現在不是司法天神了,更因為積雷山一事敗露,被天廷追殺。小狐狸,你我都在生死邊緣,可謂同病相憐,何不相互扶持一把,各取所需?」
小玉不答,楊戩也不去催,耐心地靜等。過了半晌,小玉低弱的聲音終於響起:「要我幫什麼忙?」
楊戩微笑道:「很簡單,我救你性命,你助我恢復法力。」
小玉吃力地道:「恢復法力?不行,你又會去害沉香……」楊戩搖頭:「我已不是司法天神,還要害沉香作甚?更何況我不容於天廷,自保尚且不暇,再招惹沉香,豈非自找麻煩?將來或許要靠他與佛門的源淵,代我設法,才能換得我一時之安——他畢竟是我外甥,一家人,誰願意真正弄得水火不容?」
三聖母聽小玉說過後來的事,想到哥哥一會兒便能復原,這些日子的折辱終於要結束了,心中一陣輕鬆,問道:「小玉,你便是這時,想到用寶蓮燈來救治二哥的對嗎?」
小玉想着那時的念頭,內疚地低下頭去,道:「我在華山那三年,聽您說過寶蓮燈的趣事,知道這燈也可以療傷。您還說過,寶蓮燈以仁慈為主,受治時若心存惡念,便斷無生理,所以我便說了出來——我對二郎神沒安好心,心想他那麼壞,如果言不由衷,寶蓮燈頭一個就會收拾他……」
寶蓮燈被藏在另一個隱密的洞穴機關中,離此處不遠。當下楊戩和哮天犬合力抬了小玉,先覓來食物清水餵她吃下,又按她的指引,一路尋去取燈。
上次放血做的燈油尚有許多,小玉瞪視了楊戩一眼,那時的憤怒又被勾起,心想:「最好你這惡人心有邪念,死在燈下才好。」卻又是一黯,「這樣的話,哮天犬不會放過我的,沉香就真要和丁香成親了……」
楊戩看着燈,卻微微皺眉。他法力無存,怎麼也無法引來燈中靈氣治傷,只能再和小玉商量:「我法力已失,須你助我才行。」小玉一喜,說道:「那你得先為我鬆綁!」
楊戩搖頭道:「這可不成,我沒有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