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而公認的既成現實,但由於這位橫空出世的梁開府用他一貫特立獨行的存在,似乎輕易打破了這個慣例。
正因為他的出身太獨特了,因此有個笑話說,梁開府上無尊親,下無子侄輩,旁無兄弟之親,孑然一身,若不是尚了公主後還姓梁,幾乎都是等於入贅皇家了,早年更多人喜歡把他視作皇權延伸出來的分支。
因此關於他婚事的麻煩也不少。
首先要找個和皇家對等的長輩卻不是一件易事,由於雍國府自幼喪母,因此這個送嫁和哭妝的母家,已經請得了興慶宮內閉門修道日久的楊太真首肯,畢竟以他樞密使的身份,還真沒多少人敢厚顏自居他的長輩,但是這個角色又不能由皇室中出面,不然真坐實了那個入贅的無聊非議了。
目前天子比較中意的是已經告老的太子少師韋見素,或是中書令顏真卿,這兩位都與那位開府,大有淵源而且關係不錯,又是輔佐數朝元命老臣中,德高望重的資深之輩。
此外雍國府女官六尚還沒有補全,據說獨孤家的人對第五尚的位置,很感興趣,只是礙於之前開府大人別出心裁關於陪嫁人員苛刻標準的宣言,不想貿然鬧得臉面無趣。
到了他這個位置,身邊的女人也隱然被分出各種的立場背景,像女官之首的謝沅,代表的是興慶宮裏的楊太真,張雲容來自張皇后的家族,新納的賀蘭氏代表的是河北柱臣系的政治盟友。。。。連個醫女正江採薇背後,也有高力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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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州,春草才剛剛抽芽,被放出來的牛羊,就迫不及待撒歡着蹄子,追逐舔舐冰冷的融雪水滴,
這是河西境內進內最大規模的佛法盛會了,開春後問詢趕來觀禮或是襄助的各地頭面人物,幾乎爭先恐後的湧進沙州城內。
當然,沒能來的也不會再有機會了,冬季大練兵性質的剿匪行動,剿掉的可不僅僅是那些充斥在大小商路上,多如牛毛,如同牛虻一般依靠這條經濟動脈過活的盜賊團體,還有許多地方官吏的頂戴和前程,以及好些豪門大戶的身家性命。開春後各色被流往青唐的新徒累載道路,成為剛剛恢復的商路上一項風景。
開春後,各地的州兵也該恢復起來了,隨着數量不菲備邊的軍鎮被裁撤或是減等、或是轉為府兵,地方上的治安和維持,也該逐漸轉移到這些州軍身上,按照大唐的例制,州兵為州郡自籌的武裝,做為邊衛府駐軍的補充,主要任務是查奸緝私捕盜守境等,規模視財力和富庶狀況而定,置於內地的稱團練兵,位於邊州或是藩漢雜處的,則設置高一等的守捉,以監管境內的蕃眾。
相比充實到各地軍鎮中的年輕學兵和士官,差遣到這些地方州上的,主要是一些年紀漸大,或是因為傷病接近退役的老士官,沒有高強度的戰鬥任務和出勤,他們將負責起和訓練這些州郡兵,對付那些作奸犯科之徒,或是騷動的鄉民是綽綽有餘了。。
他們不知道是歡送還是慶幸的表情,讓我覺得很有趣,因為有新的傳聞說,說我被災星破軍附身,走到哪裏有都免不了地方動盪,兵火連綿,如果沒有足夠的人命和破財來祭祀的話,。
這些人中,唯一比較值得我注意的,也就是來自瓜州的團練副使張崇年,所謂的副使樞密,都是這些州下官的虛銜,主要頒發給那些有過大貢獻的士紳首望,
瓜州張氏是一個很古老的家族,代代都有人從軍和經商,如果我沒記錯的,數十年後吐蕃佔領區內光復的歸義軍首領張義潮,也是出自這個的家族。既然吐蕃被我趕回高原深處,河西已經沒了他們出頭的機會,他和他的家族,還是老老實實在地方做一個奉公守法的普通世家吧。
恩下一站應該是蘭州,我如此想着,在啟程前迎來一個訪客。
「願主上萬安。。」
一個風塵僕僕的身影,一進門就高聲的,卻是我的希伯來人家臣阿羅罕。
他一身青色龜紋的綾羅袍子璞頭方巾,看起來許久不見卻是富態了不少。還帶了禮物,一隻用寶石鑲嵌起來的大金牛,據說是河中突騎師突厥的神靈化身,還有十幾馱珍貴的紀念品。
既有帕提亞王朝到撒珊王朝期間的詩集和史志殘卷,也有來自古天竺阿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