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陸離站於華池之畔,雙手倒負,似乎是在看着池中美景。但在那視線盡頭,卻若隱若現的停在了那亭中兩人之上。
除此之外,眸中微有流光,瞳孔倒影之下,似乎已納天地。
……
此時,御華亭內。
小爐煮茶,白霧裊裊,在周圍朦朧金光之中,茶香已充斥小亭。
「博道友,這是我霧凇山特有的斷雲靈茶,八百年才可得那一斤,能通百骸,增修為,洗靈體,乃是上佳好茶。道友嘗嘗。」
卻見亭中那白色身影,這時捋了捋鬍鬚,一臉笑意的說道。
卻見此人鶴髮童顏,白衣素
袍,面容清瘦,眉間一點艷紅,頗具仙風道骨。
而在其對面,與青袍男子端坐於上,面貌英俊,氣度儼然,天生一股貴氣,令人一見,便知出身不凡。
「哦,對於霧凇山的斷雲靈茶,本王也是聽聞已久了。只可惜此茶貴山一直不肯外售,倒是讓我饞了千年,卻一直未能知曉其中滋味,殊為心癢。鶴道友倒是一償了我的心愿。」
這位被稱為博道友的青袍男子微微一笑,也端起茶品了品,茶香清淡,卻有一股清甜綿長,茶水入喉之後,一股暖意也湧入身體領事之百害,都感覺頗為舒適,隱隱有輕鬆之感。
此種體會,頓時令他心中頗有驚訝。
剛才他一番話,其中大半隻是恭維,場面而已。
但真的品了,才知這斷雲靈茶,果然不負在這東海之中的盛名,竟是連他這等修為,都能有少許益處。
雖然不多,但也是天下一等一的靈茶了。
『不過也正是如此,這霧凇山,我族便就更加勢在必得了。到時將此山拿下,什麼斷雲靈茶,八百年一得,還不是予取予求。』
青袍男子心中這般想着,面上笑容更深,又在喝了兩口茶。
見他如此,對面那位白袍老者便就笑道:「是嗎?這茶老夫還存了一些,稍後便送道友一斤,讓道友日後也能時常品茗。」
「那就多謝鶴道友了。」
青袍男子笑着拱了拱手,隨後面容微微一肅,沉吟一下,便就說道:「送茶之事可暫且放下,只是鶴道友,我此來相聚,所為於何,道友應當知曉。不知我等共商之事,道友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聽他這般說,那白袍老者也收攏了笑容,面色有些僵硬的說道:「這個……實不相瞞,博道友,雖然我與白道友和紅道友皆心向東海,不願為那人族僕從。
但霧凇山中有十真人,其中人族者六,我等妖修只有四位,本就力孤。
而且山內諸修,皆是託庇於清靈散仙門下,受其庇護,是以多感其恩情,願為其奔走。
我等三位努力奔走,可最後所能聚攏,願與我等一同投向東海者,也僅有二百餘數。
更甚至連我等山中妖修中最強者,隱位魁首的青竹真人,在我們勸說之下,也遲遲不肯表態,並無多少向東海之心。
這實在是有愧博道友所託啊!」
白袍老者說到這,面上既有難堪羞愧,亦有些許不甘怒火。
青袍男子聽到這,面容也是跟着有些難看,隨後皺眉問道:「霧凇山中妖修者有六百,願隨東海的才兩百。其它四百妖修難道都被那清靈散仙蠱惑,寧肯與他一起做那東洲之奴嗎?
還有青竹真人,他也是我輩妖類,為何寧肯徒附人族,也不願歸我做一方妖王?」
白袍老者略有喪氣道:「彼輩並非是願意做那仙門之奴,而是清靈散仙此前便就說過,即便是投東洲,也不會令我等為奴。
而是入那仙門子弟一般,享受同等待遇。
散仙恩威加於霧凇山,山內散修多受其恩惠,所以許多妖修都信了他之言。
而且即便不信,山中修士也是人族獨尊,更有散仙鎮壓,余等不敢亂動,所以願意表態投向東海者,便就寥寥。
至於青竹真人,他向來清靜淡泊,對於名利之心並無熱切。且以其之修為,即便投了東洲,也無人敢於輕辱。
甚至就算有人慾脅迫他,但青竹真人大不了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