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羅夏不該放任怒火侵襲,將一場對法律和道德進行維護的事件,變成一場憤怒者盡情宣洩的私刑。」
說到這兒,海森堡笑着搖了搖頭。
「你說的確實沒錯,當你放任怒火控制你的行為時,你便從一個執法者,變成了和他們相同的施暴者。
緊接着,制裁他們令你感到舒爽,但施暴這一行為又讓你感到沮喪。
所以,你變得有些混亂了,羅夏!」
話音落下,海森堡輕輕拍了拍手。
伴着他的拍擊,他和羅夏頓時消失,繼而閃爍着出現在火星那荒涼無比的地面上。
仰望天空,僅僅一眼,海森堡便看到了遠方不斷旋轉的地球。
在他一旁,羅夏同樣看到了地球,於是他揣在兜里的雙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察覺到羅夏的緊張,海森堡看向他,笑道。
「羅夏之所以值得欣賞,正因為他在永遠保持冷靜的同時,又從未真正的冷靜過一次。
作為你個人心中最後的,也是永遠的執法者。
你卻從不會被你心中的法律和條文桎梏。
你會讓該死的人去死。
你會讓比該死還要更加該死的人,變成他們真正配的上的,甚至連肉糜都不配成為的形狀。
你緊守內心,卻無比衝動。
你如此純粹,卻格外矛盾。
你格外自卑,但自卑的是你,不是羅夏。
你又格外善於自控,但善於自控的是羅夏,而不是你。
有人說你精神分裂,脫下面具,你是那個流浪的矮子,戴上面具,你才是羅夏。
但在我看來,你就是你。
因為哪怕羅夏。
也只是你一手支撐並不斷維持的一幅面具。
你之所以害怕面具被摘下。
因為你知道,當你本能認為自己不是羅夏時,羅夏才是真正不完美的存在。
也只有不完美的存在,才能不斷警惕的走下去。
因為你會站在羅夏身旁,就像現在,或者剛剛那樣,用最苛刻的眼光,審視和檢查着羅夏的一言一行。
你會在檢查過後,為羅夏提出建議,然後糾正你和羅夏共同的方向。
而如果你成為羅夏,如果你不在像如今這樣矛盾。
到那時,你就不再是你,羅夏也不在是羅夏,你再也不會用現在的角度去判斷自己的對錯,你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提醒自己或許會錯,又該如何回歸正確。
到那時,世上沒有了你,也沒有了羅夏。
世上將會多出一個浮沉的眾生,世上同樣會多出一個笑匠,一個夜梟,又或者一個法老王。
畢竟他們在同樣獨特的同時,也全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就像不在告訴自己做錯了的羅夏一樣……。」
說完,海森堡席地而坐,同時他也伸手招呼羅夏,示意羅夏也跟着他坐下來。
羅夏遲疑而又震驚,但在思索片刻之後,羅夏搖了搖頭繼續站在那裏。
一邊試着呼吸,羅夏一邊對海森堡說到。
「你令我感到畏懼,這並非因為你能殺死我,或者治癒我,甚至將我帶到了地球之外。
我恐懼你,因為你了解我。
我恐懼你,因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去了解我!
因為在我看來,如你這樣的,給我觀感好似曼哈頓博士的人。
你不該了解我,更沒有必要了解我。
於是我不得不認為,當你居然將我剖析到如此鞭辟的時候。
你那橫亘於我其上的目的,也將為我和我的世界帶去
五百一十七章 他,死的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