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帝王,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拿出來無限放大——他掩飾不了自己對阿稚的感情很輕易地就能被人看出來這世人對帝王的容忍度很高,但其他人卻不同。
他們會說阿稚的。
他本就是亂臣賊子他本來就是邪妄佞臣。
他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可他聽不得,別人對阿稚口出不遜。
悠悠眾口難堵
他不可能殺盡天下人。
能怎麼辦呢?
那是他的阿稚啊
心中突然抑制不住地湧起一股巨大的驚恐,岑洲努力抬起眼皮,定定地盯着少年冷然的面容,執拗地問到:「阿稚你別忘了我,好不好?」
好不好?
握着劍柄的手突然沒了力氣,姜稚冷眼看着青年在他面前一點點軟倒,面色一點點越發蒼白氣息一點點微弱
最後,終於了無生息。
他死了。
手中的長劍落了地。
漂亮的鳳眸中複雜的浪潮在翻湧,姜稚垂眸盯了自己被鮮血染紅的袍擺許久,才冷聲開口:
「可是,我不愛你,不會記得你,不會,也不可能。」
少年的嗓音冰冷。
他在回答岑洲剛剛的問題。
同樣也在告訴他自己。
擦去臉上的血跡之後,姜稚便抬步出了廳堂。
墨遠率先沖了上來:
「小少爺,王爺呢?」
他在試探。
他知道小少爺對王爺的感官一直都不怎麼好但是殺來殺去什麼的,應該只是開玩笑的吧?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情分
總不可能
他還在想着各種可能。
姜稚冰冷的聲音卻是響起:「死了。」
什麼?
墨遠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小少爺,您在同屬下開玩笑麼?」
「我不開玩笑。」
姜稚依舊是冷漠的態度,他抬手摩挲了一下自己掌心裏的指環,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情緒:「你走吧,我不殺你。」
不殺他?
墨遠的眼睛都紅了:「姜稚,你到底是不是人?!王爺他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
他說不下去了。
就想直接動手殺人。
「你不能殺我。」漫不經心地亮出掌心的指環,姜稚語氣漠然地開口:「墨遠,你們,沒有人可以殺我。」
這是岑洲給他的。
剛剛給他的。
岑洲從來都不會給他沒用的東西——既然說是給他一切,那自然就會是一切。
錦王府百年基業勢力
如今,盡在他手。
墨遠的動作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少年雪白的掌心裏的指環許久,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姜稚」
「你到底,有沒有心?」
有沒有心?
見墨遠沒有了動作,姜稚才不緊不慢地把指環收了起來,旋即漠然地開口:「他的屍首,你帶走吧,走了之後,這裏,大概就不會再存在了至於心」
少年的唇角彎出一個很溫柔的弧度:
「這種東西,我不需要。」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