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上交到丁隊那裏去了,你私藏重要情報與學院人員接觸,現在還好意思找丁隊?不要以為你一起來就裝瘋賣傻,這件事就能矇混過關了。」
雲樓沒明白安雅口中的裝瘋賣傻是什麼意思,被噩夢糾纏了一夜的他當然沒有意識到,起床時隱約聽到的聲音就是安雅在叫自己。可經過上次的照面後,雲樓卻清楚自己和安雅這個女人,是完全說不清道理的。
「在救護車上我已經解釋過,我妹妹擔心我的安危才讓她的導師來接的我,除此以外我跟學院根本沒有任何聯繫。」
「能從v社第三科手下撈你出來,你妹妹的本事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跟你說不清楚,快帶我去見丁震宇,我有很重要的情報。」
「丁隊現在應該在和戰爭領主開會,有什麼情報你跟我說就行,我會轉達的。」
「得了吧,要我相信你,那你先回答我那天的問題。」
雲樓憤憤地跳下床,站到安雅面前厲聲說道。
「你是不是在我接入盤古的時候把定位器埋進我的信息橋了?我才剛到我妹妹那沒多久你就找上門了,沒有定位器你不可能那麼快找到我的位置。我還以為堂堂法典,行事就該光明磊落,沒想到也會搞這種卑劣的伎倆。」
安雅被雲樓問的一時語塞,她緊鎖眉頭,臉蛋微微鼓起,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說什麼,雲樓見狀,趁勢接着說道。
「要麼你帶我去見丁震宇,要麼我自己去。」
「自便。」
安雅一甩頭,氣哄哄地坐回到了療養室一角的椅子上,雲樓暗罵了一聲,隨即拿起衣架上的衣服猛地拉門而出。哪知他剛一出門,就和一個身形嬌小、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撞了個滿懷。
還好雲樓反應迅速,他站穩了腳,立刻將險些到底的醫生攬在懷裏,然後趕緊對這個留着短髮,五官頗為精緻的女生說道。
「請你帶我去見法典的高層,我有很重要的情報要匯報。」
心切的雲樓絲毫沒有注意到女醫生臉上的驚怒,毫無預兆地,清脆的巴掌聲在雲樓的左臉響起,把雲樓打的一愣。
「噁心死了,趕緊放開,你這個下界的流氓!」
女醫生掙扎的推開了雲樓,滿臉厭惡的退到了走廊的一側,她用力拍打着被雲樓碰到的肩膀,好似剛剛接觸了什麼噁心骯髒的垃圾一般,雲樓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女醫生充滿憤怒和委屈的雙眼,久久回不過神。
女醫生的喊叫聲吸引了走廊無數醫生護士的目光,他們無不先是驚愕地退後半步,隨即用帶着敵意、嫌惡以及驚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雲樓。
雲樓環視四周,接着,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他懷裏抱着的衣服上,那是一套破舊的亮橙色制服,一種象徵着下界勞工身份的標誌。
在上界人眼裏,下界的勞工不僅低賤、骯髒,還異常野蠻、卑鄙,他們擁擠在豬籠之中蠅營狗苟,日以繼夜的消耗着方舟的資源,對方舟系統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他們就像是方舟的蛀蟲,是最應該從系統中被抹去的存在。雲樓深知那是一種怎樣的敵意,畢竟他也曾生活在上界,也曾對峭壁之下的這些「亞人種」充滿了恐懼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