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走平原了,直接翻越山區。我軍可以先走到長清,然後經崮山鎮進入山區,然後經過夾門、石廟、萬德,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泰安。這段山路並不好走,尤其是帶着大炮,走起來更是困難,不過只要抓緊一點,兩天之內全軍穿越山區趕到泰安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做了一個重拳出擊的動作:「黑衣賊在包圍太安之前就先攻下了平陰,想必就是害怕我軍逆着黃河西行,從大平原上南下。他們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平陰方向,做夢都沒想到我們會帶着重炮翻山越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泰安城下,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一定會嚇得魂飛魄散了,到時候我軍全力出擊,解泰安之圍易如反掌!」
載灃眨巴眨巴眼睛:「怎麼聽着有點像鄧艾穿越陰平小道偷襲成都的味道?」
張永成笑:「正是鄧艾偷襲成都的戰術。」
載灃一拍大腿:「妙,實在是妙!張統制你是個天才,給你一個統制真的是屈才了!等這一仗打完了,本王定當啟奏朝廷,好好的重用你!」
張永成大喜過望,一跪到底:「謝攝政王提拔!」
載灃哈哈大笑,對何宗蓮說:「何將軍,命令全軍做好準備,我們明天就出發,按張將軍所說的這條路線行軍,繞過黑衣軍的防線,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泰安城下,給他們重重一擊!」
何宗蓮隱約覺得有點不妥:「攝政王請三思!張將軍這條計策雖然妙,但太冒險了!」
載灃有點不滿:「怎麼個冒險法?」
何宗蓮指着地圖說:「攝政王請看:這條路線雖然避開了黑衣軍重點防範的平陰防線,但一路都是山,只有一條窄窄的驛道可以通行,在這山道上行軍,我軍必然被拉成一字長蛇陣,一旦中了埋伏,這20000大軍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載灃撓撓頭,問那位報信的長跑健將:「你過來報信的時候,有在山區發現黑衣軍嗎?」
長跑健將很誠實的回答:「沒有。黑衣賊的兵力並不多,只能勉強把泰安三面包圍,在山區沒有發現他們,哪怕一兵一卒。」
載灃頓時就放心了,對何宗蓮說:「老何,聽到了吧?山區沒有黑衣賊的一兵一卒,也就是說,這條路線是安全的!」
何宗蓮據理力爭:「他來的時候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更不代表兩天之後沒有!」
載灃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想了想說:「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麼着,那個誰,你休息一下,恢復體力之後帶上幾名斥侯原路返回,再偵查一回,看看路上有沒有黑衣賊。帶上信鴿,一有情況立刻飛鴿傳書,聽到了沒有?」
那位長跑健將苦着臉,很顯然不想再跑一趟了,幾十公里的山路呢,哪是那麼好走的?但載灃的身份擺在那裏,他的命令跟聖旨沒有任何區別,自己一個小小人物哪敢違背?只能答應下來,休息了一陣子之後,就帶着幾名從第一鎮精挑細選出來的斥侯苦着臉出發了。不過載灃還算有良心,沒有讓他像來時那樣徒步飛奔,而是給了他兩匹馬,不然他非累死不可。
目送斥侯小隊出發之後,載灃下令:「全軍做好準備,靜待偵查的結果!如果發現山路有黑衣賊埋伏我們就走平陰,然後從大平原南下跟黑衣軍硬碰硬,如果沒有埋伏就走山路!」
何宗蓮大驚失色,再三苦勸,希望載灃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在他看來,走山路還不如直接走平陰。走平陰,雖然會過早的暴露大軍的動向,甚至會在平陰城下遭受嚴重的傷亡,但總比走山路強吧?20000大軍一頭扎進山區,沿着一條窄窄的驛道緩緩行軍,被人兩頭一堵就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敵人像剁長蛇一樣把自己剁成幾截,一截截地吃掉……這樣的後果,僅僅是想想他都不寒而慄。抄小路長途奔襲固然可以打敵軍一個措手不及,可一旦遭到埋伏,下場也是很悲慘的,清軍哪裏冒得起這樣的風險?
他擺事實講道理,說的頭頭是道,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載灃已經鐵了心要學三國時候的鄧艾,抄小路隱蔽行軍,神不知鬼不覺逼近敵人,然後猛然出擊,一舉將敵人幹掉……這種富有傳奇色彩的、史詩一般的勝利才對他的胃口!
傳說明清交兵的時候,努爾哈赤和他那幾個貝勒是把三國演義當兵